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举国瞩目,世界关注。
在商场内经营店铺有个好处,就是能够准时准点回家,因为能够进入商场里经营生意的,除了每月数次的起早接货,有的年轻商家也去出夜市,挣点儿是点儿不是嘛!
因为他们的经营基本都是临时起家,有的本钱都是借来的,像韦九这样已经经营十几年的,毕竟还是少数。
韦九坐在沙发里喝茶,倩玮正在往炉子里添加煤球。
他淡淡地说道:“小子,你身上的沙袋明天可以摘下来再也不用穿着了。”
倩玮听到,蓦地愣了一下,接着继续叮叮咣咣咣地将炉圈盖好,走到他身边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徐徐说道:“老爸!这沙袋里的铁砂我称量过,现在已经跟我的体重一般重了。”
韦九笑着说道:“那你说说吧!”
倩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人家夏天都能穿短裤短袖,我却要穿着长裤长袖,看来熬到时候了啊!”
韦九瞪了他一眼,嗔道:“别没正经,说正题儿。”
倩玮嘿嘿一笑,转而脸色一下黯淡:“老爸!我真的可以了吗?您不是说没有十年八年我是不行的嘛!”
韦九笑着点头:“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你不是普通人,你知道的。”
他似乎被韦九“遗传”到了一样,也眯缝着眼睛说道:“是啊!那方子的功效确实不小!”
韦九呵呵一笑:“我身上有样东西,如果你能在天亮之前拿到,就说明你已经彻底过关了。”
倩玮诡笑了一下,慢慢将右手平伸出来,韦九的笑容陡地僵在了脸上,他手里赫然拿着一块绿玉观音,正是他下午从店铺邻居老王婆子那里买过来的。
韦九斜睨看着他,冷声问道:“什么时候?”
他笑着悠悠说道:“您身上的东西我从年初开始就已经是心理有数了,而且天天都要过一遍,看看有什么新玩意儿没有。”
韦九的脸色极其难看,难看到了极点!要知道,他曾经是十数年前名震大江南北的“九指神偷”!
倩玮低头抬眼看着韦九,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该告诉我了吧!”
韦九突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泄了气一般,面容霎时衰老许多,倩玮看得一阵心疼,可是转瞬他就根没看见一样。
韦九在倩玮十岁时候曾经答应过他,一旦他能够让他认可并过关,就会告诉他的亲身父母的事情。
街坊邻居都听说过,韦九为了让儿子记住母亲,才把儿子的姓氏改成了陈姓。
听完韦九的话,倩玮脸上一抹寒意,淡淡地说道:“唯有真相,才能让一个人奋斗不止。”
韦九侧脸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心中忽然距地很陌生,眼前的倩玮似乎心机深沉、城府极深,隐藏得非常之好,即使是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韦九也没觉出来,只是刚刚对他说完他父母的事情,倩玮才会那样。
韦九心中一凛:这孩子还是跟我有隔阂,虽然表面上对我孝敬有加,可是潜心学习偷术的时候,却旁若无人!
这么多年,我已经倾囊相授,他真的已经过关了!
倩玮看了看愣神的韦九,呵呵笑着说道:“老爸放心,他们既然抛弃了我,而您却救下我、抚育我、教导我!您才是我亲爱的老爸!”
说完,上前抱着韦九的脖子,爷俩儿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微笑。
临睡前,爷俩儿照例赌起了牌九,这是已经延续了十几年的老规矩了。
夏天的时候,谁赢了谁睡凉席;冬天的时候,谁赢了,谁睡炕头!
平日里吃饭有个鸡鸭鱼肉什么的,爷俩儿也是以赌定胜负,谁赢了谁就先动筷子先吃。
虽然每次都是韦九赢,但是他心里雪亮,孩子是不忍心赢他啊!
结果今晚这局,韦九输了,而且是输得一塌糊涂。
韦九躺在炕梢笑着说:“小子!牌九、色子,这类赌具在以后的年月会渐渐淡出,这是注定的!麻将这个东西肯定会一直流传下去。至于其他的,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倩玮没有回话,只是翻了个身,慢慢睡去了,韦九看着一圈炉火映衬的糊满报纸的棚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爷俩儿就这么一直忙碌着,一天傍晚时分,俩人拎着菜刚刚到家,街道就来人告诉说,这里要拆迁了,让他们准备准备,开春的时候赶紧租房子搬家。
韦九在吃饭的时候,笑着对倩玮说道:“小子!好日子要来了,一旦拆迁了,我们可以有回迁房了,到时候就是住楼房了!”
他也笑着说道:“看人家都住楼房我就眼气,咱们买不起!现在可好了!”
韦九抬了抬眼皮,一边夹菜一边小声说道:“我要你去办趟活儿!”
倩玮嘴里含着饭猛地抬头看着他,韦九继续说道:“在城南有家造纸厂,一星期后搬迁!但是那时候正好是厂里发福利的时候,所以厂子里临时决定,将工资暂时存放在保险柜里,提前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