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云没想到会有此一变,盛着篱眉,道:“陈公威的举动与咱们约定之事毫无关联,请你不要拦阻……u杜剑娘冷哼一声,道:“是陈公威不遵信约,不是我杜剑娘自食其言,你再不退回庙内,别怪我不顾情份!”
薛云云懊觉在这个情形下,杜剑娘已变得不可理喻,正要转身回庙。
杜剑娘迅速地抽出长剑,冷叫一声,一剑刺向刘宾的心窝!薛云云就在刘宾左近,杜剑娘剑势如虹,但见剑光一闪,她想救也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薛云云当机立断,脚步一盘,整个娇躯拦在刘宾之前。
杜剑娘骇然膛目,硬生生地将剑势撤回;然而一则两下距离太近,二则淬然间剑势撤之不及。只听轻嗜一声,薛云云肩已被杜剑娘一剑刺中,身形摇晃了一下。
鲜血迅即染红了薛云云半边衣裳,艳红的篱脸,也变得苍白惨然。
杜剑娘不禁呆注了,半晌才道:“芜妹!你竟然舍命救下刘宾,为什么?难道他的性命比你的重要吗?”
薛云云惨然道:“人的生命都是相等的。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大我比小我在份量上.—直重要得多!”
她吁了一口气,又道;"我救义父,只想借重他的口供和良知,来扳倒残害生民的奸相,姐姐应该明白才是……”
杜剑娘闻言深有悔意,她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将刘宾释走,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不一会,山神庙的四周已出现大批官府的捕快,领头的人竟是软皮蛇蔡通。
只见他趾高气扬地站在庙口,扬声道:“杜剑娘你听着!本人已将山神庙围住,限你半技香的工夫将刘大人放出来,要不然本人一声令下,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刘宾一听蔡通之言,一时惊喜参半,拿眼瞅着庙门之外。
云云在他身旁道:“义父!不要轻举妄动,凭蔡通之力,要救出您还不见得能成功……”
刘宾被薛芜芜窥破心意,不禁露出尴尬的表情,将投向外面的目光收了回来。
这时秘门的人已分踞要律,准备与外边捕快动手。
杜剑娘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仍然表现得甚是沉着凝重,她不慌不忙地道:“请陈大人出来说话……”
外面的蔡通傲然道:“陈公威不在这里!此地有我作主,你们尽快投降,否则我要下令发动攻势了……”
一时神差已侦察了外面的情势,向杜剑娘提出报告道:“外头官府来了大批兵丁,已将咱们困得水泄不通。”杜剑娘诧然道:“他们居然连官兵都出动了,你看有多少人马?”
神差估计一下,道:“据属下估量,起码也有千人以上!”
杜剑娘缓缓道:“看来我们得拼一番血战了。——
薛云云忙道:“姐姐等等,待我跟蔡通说句话……”
杜剑娘未置可否,薛云云已移向庙口,朝外面的蔡通道:“蔡大人!请你先将人马退后半里,我立刻会带义父交给你……”
蔡通道:“不行!我这一退,秘门的叛贼岂不要漏网逃走了吗?”
薛芜芜道:“可是你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怎肯放人?”
蔡通居然说道:“那本人也无能为力,只好硬抢了。”薛云云警告他道:“你不怕因此伤了我义父的性命吗?”
蔡通道:“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本人只知奉命行事!”
薛云云讶道:“奉谁的命令?”
蔡通道:“京师里的相爷,人马也是相爷调派来的亲军!”薛云云恍然幡悟,退到刘宾之前,只见刘宾脸上的表情甚是可怕,全身微微颧抖,显已气到了极点。
他霍地冲到庙门前,大声吼道:“蔡通!你退是不退?”
蔡通遥适应道:“抱歉得很,刘大人!卑职不能因你一人之故,而让秘门叛逆述走!”
刘宾完全省悟了,原来他被利用了一辈子,临到这紧要当口,那奸相竟然泥人来此杀他灭口!他一念及此,不由得撞撞跌跌地额进庙内,坐在地上喘气。
薛云云安慰他道:“爹!你不必生那么大的气,外面的蔡通未必杀得了你的!放心,我们设法突围要紧!”
刘宾流下悔恨的泪水,颤声道:“罢了!他既然不顾旧情想杀我,我只有跟他拼了!”
说着他抬眼对薛云云道:“云儿!为父对不起你,在此之前为父本没有帮你扳倒奸相的打算,只想利用你逃回京师……”
薛云云笑笑,只听刘宾说道:“来:你把那窃得的蜡丸交给我。”
云云迟疑了一下,讶道:“蜡丸秘件是扳倒奸相最好的证物,爹要它干嘛?”
刘宾道:“你手中那一份是假的!”
薛云云骇然道:“什么?我窃得的是假秘件?”
刘宾已恢复了平静,道:“为父和陈公威早巳注意你的行动多时,那真的一份,为父藏在鞋蹬中,你拿去交给莫家玉当证物。”
他一面说着,一面扳开他鞋跟的机关,将那份奸相与北人勾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