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凝神准备,司徒尧在这当口,懊地又道:“你绝对不准用挪腾跳跃之法,以闪避我的火弹,知道不知道?”
神差有点不耐烦,道:“知道啦!你尽管出手!”
司徒尧浮出了诡异的笑容,将手一扬,呼嗜一声,那枚火弹已脱手而出。
神差一见那火弹的来势,不禁骇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司徒尧投弹手法奇特,那枚火弹竞非固定而来。
换言之,那校火弹是一面飞驰,一面快速地旋转滚动,使人看不出火弹机关的所在。
神差心念电转,登时明白过来。
他想:司徒尧火弹出手之时,不但已算准目标的距离,而且已算好那火弹滚转的次数。
这就是说,那火弹虽然旋转不止,但它击中目标之刹那,它的机关所在,也一定正好是触及目标的那一面之上。
如此,同样可以引爆炸开。
神差本以为那火弹如果直飞而至,他只要看准机关的部位,不要触动它,同时以手掌快速捞住另外一面,必可安然将它接了下来。
不想此刻那火弹的来势,竞大出神差意料之外,快速地滚动而来。
这一变化有如电光石火,一瞬之间,那火弹已袭到神差面门。
神差答应过司徒尧,自然不敢闪躲挪避。
那么,他想避免被火弹炸到的话,仅有的方法,就只有接住它,或一掌将它拨开。
然而那火弹滚动之势,使神差不敢冒然碰它,他深知接住它或是拨开它,都有可能触动机关。
局面千钧一发,神差就在此时灵光一现。
那火弹当胸袭到,神差霍地双掌由左右一拍而合,正好在离胸口三寸之处,挟住了那枚火弹。
他缓缓将火弹托在掌中,额前也淌下了冷汗。
司徒尧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道:“阁下这一手高明之至,可是不免太过侥幸……”
神差已恢复常态,笑道:“我如不挟住火弹的两例,怎能避免触动机关?”
司徒尧道:“阁下这个虽然侥幸没有触发机关,不过本人深信下次你绝对不会如此幸运了……”
神差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有更厉害的施放手法?”
司徒尧道:“倒不是这个原因……”
神差道:“那是什么原因?”
司徒尧冷冷道:“你应该清楚火弹在疾速滚动之同时,那机关的部位也随时在更变。有时在左右,有时转到前后……”
神差打断他的话,笑道:“这次我怎会不知道……”
司徒尧道:“那么你能否认刚才由左右拍挟火弹之举,太过冒险吗?”
神差将手中的火弹举了起来,道:“你仔细瞧瞧这火弹的机关部位,不正指向我的前胸吗?”
司徒尧道:“那是当然的,因为它已接近目标,不如此的话,如何能在一击之下,引火爆炸?”
神差浅浅一笑,道:“这就是了,你虽然以滚动翻转之势,使我摸不清火弹的机关在哪个部位,可是不管火弹如何翻滚,它在击中目标之刹那,机
关部位必然在前,对也不对?”
司徒尧道:“此点我已说过,不如此即使击中目标,也炸不开来……”
:神差迅即又道:“既是如此、不沦你用何种手法,以混淆我判别火弹机关的眼力,我都可以不必理会……”他顿了一顿、又道:“因为横竖那火弹在击中我之瞬间,机关一定在前,置我不是可以在这一瞬间,出手挟住它的左右两侧吗?”
这当然可以,机关既是在前面部位,那么两侧不是最安全不过的吗?司徒尧露出凝重的神情,此刻他不能不承认神差眼力之高,决事之能,实非他可以望其项背的。
神差望着他沮丧的表情,道:“本人可以离开了吧?”
司徒尧道:“可以……不过你要将那火弹留下来……”
神差将火弹交还给他,道:“此物对我已构成不了威胁,我留之无用,还给你,哪!拿去!”
他转身欲走,又道:“别忘了转告巫老师呀?”
司徒尧道:“君子一言!你放心吧!”
神差终于离他而去,那些竹林院的高手,没有得到司徒尧的允许,也就没有人阻挡他。他走上官道,往回路而行,很快地便回到那干涸的河床之前。
神差本以为杜剑娘和紫娟还在那边等他,然而一到那里,却不见了她们两人的踪影。
神差攫眉忖道:“奇怪?离酉时三刻还早,小姐和紫娟跑到哪里去了?”
他开始四下搜寻,但费了很大的工夫,依然不见杜剑娘和紫娟。
他本想沿官道往陈家店追过去,可是因恐与巫漠错过会见的机会,只好耐心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等下去。
候地,神差瞥见前面碎石河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神情不禁一震。
他毫不考虑地向前查看。
只见那滩血迹仍未凝固,显然是流出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