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腹之厄,不得不将前趋之势,尽量加快。
由于场中战况这么一改变,使旁观的人看来好像是李奉提刀落荒而逃的样子。
李奉根本就没有逃走之念,他是为了躲避鬼使自背后的攻袭,才向前疾闯的。
他闯出五、六丈之后,猛地回身施出一招“横扫千军”,总算解除了背腹之危。
这时李奉和鬼使,又面对面对峙。
李奉内心里飞快寻思,当他目光一接触鬼使的笑容,骇然忖道:“莫非自交手以来,我每次出手所劈的对方身形,全都是这厮的幻影?”
他这个推测甚有道理,因为要不是这样的话,对方不可能会那么快就能自前面绕到背后偷袭他。
他的疑惧表情,鬼使看得一清二楚,只听他得意地说道:“狗腿子!你敢是没胆量和本座交手了?”
李奉正在思量破敌之策,因此没有理会鬼使的讪笑。
他打定主意之后,突然大喝一声,一刀向鬼使的天灵盖砍了下去。
他这一刀作势猛砍,其实完全是虚招,等到鬼使身形一晃,立刻改变招式,将劈下之势,改为斜划而下。
但他虽然将招式变化得那么快,实际上鬼使的方位,还是没法摸清楚。
所以李奉的变招,完全是打着碰碰运气的主意而已。
但他不这样做还好,当他一虚一实的两刀出手之后,鬼使的身形,突然化做十数条自四面八方攻来。
李奉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惊骇得心胆俱裂。
只见他将长刀飞舞起来,用一团刀光护住四周。
他这样子做固然是一时权宜之计,但鬼使却生似非逼他舞动长刀不可,一点也没有放松攻势。
在屋内的刘杰三将双方交手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发现李奉被逼得非舞动他的长刀,以防范来自四周的攻击之时,他知道李奉之落败将是瞬间之事。
果然,刘杰三还在设法想解除李奉的危险,李奉已闷哼一声,刀势一滞!
只听鬼使狂声大笑,一脚踹中李奉的侧腰,踹得他踉跄斜跨,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沁出涔涔鲜血。
鬼使一招得手,冷冷笑道:“狗腿子!你该乖乖纳命了吧?”
坐在地上的李奉,虽然口喷鲜血,但他仍然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直盯得鬼使心里发毛。
鬼使向前一步道:“你这厮敢情还输得不服气!”
李奉强忍肺腑痛楚,道:“当……当然……不……不服……眼气……”
鬼使道:“技不如人,有何不服气之处?”
李奉强忍一口怨气,道:“老子若非被你身形变化的障眼法所迷,必然不会落败,所以老子硬是不服气……”
他一口气说下来,显见他已抑住了内伤的恶化,这一点令鬼使也不得不佩服他内功修为之深。
但鬼使是个心傲气大的人,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既然不服气,向不抽刀再战?”
这话使得李奉完全放弃抵抗再战之念头。
因为一来他因受伤而失去了再战之力,二来他实在也无法摸清楚敌人的方位变化,在这种情形下,叫他哪来有再战之把握?
既是如此,李寿当然就只有任鬼使宰割的份儿。
鬼使也不客气,他一步步逼向受伤在地的李奉,看他的神情,就像一掌要将李奉打死的样子。
果然鬼使在逼近李奉之前约三步之遥时,缓缓举起右掌,就见施下煞手!
这刹那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悦耳女子之声,道:“左尊者,你怎会有时间杀人?”
鬼使听到这一声娇唤,将抬在半空中的右掌收住。
他膛目注视着自宅院外莲步而进的杜剑娘。
但见杜剑娘在四名美婢的陪伴之下,袅袅娜娜地走过花园,在离鬼使身后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步伐。
她看了坐在地上的李奉一眼,道:“左尊者,当初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说也奇怪,鬼使眼中的凶光,在杜剑娘出现之后,立刻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嗫嚅向杜剑娘道:“禀小姐,这厮应当处死,否则后患无穷!”
杜剑娘展颜一笑道:“我不是交代过你吗?我们时间不多,最要紧的是拿下刘宾再讲,你又何必对别人大施杀手?”
鬼使想说什么,但杜剑娘制止了他,径自道:“荆仙长,有烦你带同巫老师,进入那室内将刘宾捆绑出来!”
她说这话时,娇靥突然泛出杀气,显见她心中恨极刘宾。
荆棘子闻言之后,向插天翁巫谟打了一个招呼,带了三名手下,大步走向刘宾住宿的精舍。
当他们走到那精舍之前时,门内突然涌出一大批捕快,由刘杰三带头,堵在精舍之前。
荆棘子冷冷一笑,大声喝道:“退开,本人不想妄动杀戒,你们不必来送死!”
刘杰三笑道:“你想进入这精舍,就得先通过本大入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