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先生,我从没想过要忘记华清。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个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没办法,为什么不拿出你娶我时的自信,为什么不能像那时那样平静的面对,是你说的,我和他一奶同胞,我们应该比一般的朋友更亲近。难不成你的心上就没有这样一个让你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吗?”
“别跟我强词夺理,你明知道你在偷换概念,我有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可是不是爱人。我不会在她和你之间选择、摇摆,永远不会因为她而来伤害你。她也不会像你的华清那样入侵我们的生活,甚至送上这幅画来永远的霸占住你人生的一部分。”他没发脾气,他只是静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说得很平静,这似乎是他埋在心里好久的话了,借着点酒力,他轻轻的吐出。
梓蕊没法回答,好一会儿:“他想拔了你心里的刺,他想我恨他,想跟我画个完整的句号,他没有什么感情的经验,他以为他是为了我们好,其实他做错了事。你这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不理解他的用心,拿出你的风度,你说过,你要喜欢我一辈子的,把我捧在手心里喜欢,我们这样你不觉得痛苦吗?”
“你还真是小公主,你视别人为你的付出为理所当然,你处处的要我包容,要我忍耐,要我拿出风度,三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怪过华清,你相不相信?是啊,他的用心我怎么会体会不到,他做的一切都是想为你好,为我们婚姻好,把画送给你是为了与过去决别,甚至于放逐了自己,躲到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去,让你安心的做丘太太,保全你的‘幸福’。一个用了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不体谅?我在气你,摸一下你的心。”他背过了身去,这还是他们婚后他第一次背对着梓蕊。
梓蕊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在婚姻之中产生了恐惧,背离是这个意思吗?从此他们恩情不在?只要维持一个婚姻的假象吗?她不要,她很确定自己不要,这个婚姻是自己选的,她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或者说,她不要则刚的背离。她从背后抱住了则刚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好一会儿:“我刚刚在想我第一次认真的看你就是你睡着的样子。在这个房间,你睡在地板上,还有轻轻的鼾声。醒了,手脚都麻了,如果是我会静静的躺着,等血液通畅了再说,可你没有,你使劲的甩手,动脚,麻得吡牙咧嘴,可是还是坚持动一动。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无论什么事,你都要面对,你要克服。而我会等待,让时间来消化。可是这一次,你没有,你不想面对,也不想再克服,你在等待,其实你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你不想让我离开,不想失去我们的婚姻,你怕生气,怕说出伤人伤已的话,让一切不能挽回。半年前你这么处理,我感激你。因为像你说的那时的我们都不冷静,真的做了什么伤人伤已的事而不自知,怕自己会后悔莫及。可是到了今天,你还想这么处理吗?”
“因为不想这么处理才跟你说这些,‘处理’,‘问题’,三小姐,你能不能用点有点感情的词语?”他回过身子怒视着梓蕊,“你想把我们的婚姻‘处理’成什么样?要不要找个婚姻专家来‘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想要这个婚姻!”梓蕊清晰的看着着则刚,拉着他的手放到了xiōng前,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证明自己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她想想:“我也想要你,我不要你背离我,背离我们的婚姻。至于说华清,我请求你,回到我们新婚时的宽容,有一度我真的忘记了华清,即使在他伤后,因为你的宠爱,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你越宽容,我对华清的感情越淡,你明白吗?那天我真的生气,为什么生气我自己都忘记了,现在我也不气华清,也不气你,可是我很无助,我不知道怎么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回到过去。则刚,结婚时,你蒙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不信我吗?’我信,因为信,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你,你让我逃走,你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个小门,你说你不怪我。可是我看都没看那扇门,因为我很肯定,我要嫁给你。”她轻轻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到则刚的左手里与他十指相扣:“我记得爸爸说的,这个手是要牵一辈子的!”
则刚把梓蕊拉进了怀中,使劲吻着她的唇瓣,梓蕊也回吻着他,梓蕊第一次主动的向天要回了自己的幸福,她如自己说的,她喜欢等待,让时间来消化。也让时间来证明,她不会主动的去面对什么,更不会去争取什么,她都是等着别人来争取她,等着她自己在做选择,第一次,她主动的伸出手来去摘她想要的,她为自己充满了感动,也为则刚而感动,因为则刚包容着她,到此时此刻也没真的说出过一句伤人伤已的话来让这个婚姻无法挽回。
则刚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揉入梓蕊的体内,他喃喃的叫着‘丘太太’三个字,似乎想把这半年没叫出口的‘丘太太’一次叫个够。梓蕊也由了他,她好像从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则刚的爱,完全的沉浸在则刚如火般的热情中,直到他精疲力竭埋首于自己怀中沉沉睡去。梓蕊轻轻揉着则刚硬硬的短发,微笑起来。
早上梓蕊和则刚下楼时,发现大厅里坐满了人,包括公婆还有李帆也在,大家都面色凝重,而茶几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