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准备跨出房门时,却被身下那又长又蓬的裙襬绊得差点整个人仆地。
而她的身后,也在此时传来了一阵叹息声。
「不耐烦什么啊?」面子有些挂不住的艳娘回头骂道,望着威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心中又窘又气,「早知道姑奶奶就不养着你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让你一辈子待在那个破庙旁,连饭都没得吃!」
「那样我还落个轻松。」一边叹气,一边将艳娘拉起来,威斯决定再帮她一次,就当还她「知情不报」的恩惠。
将艳娘扶起站好之后,威斯指着她的手,再指着长蓬裙接近大腿的部位,做了一个「拈」的手势。
「早说嘛!」明白了威斯的意思,艳娘轻拈起裙襬,拿房里的小脚椅当台阶,一上一下地练习着。
这一课「宫廷礼仪」,又足足花了她一晚上的时间,才终于有模有样。
到了第三天,威斯索性自己出现,不等艳娘开始卖弄,就先教了她一些宫廷礼,顺带还教了她一点基本宫廷舞。
老实说,威斯还真有点佩服艳娘不服输的个性。
要不是如此,她怎能在短短三天内,就能穿着从未穿过的高跟鞋,走出如此熟练而优雅的步伐?
要不是如此,她又怎能将曲膝礼行得那样雍容华贵,彷佛她原本就出身于贵族世家?
「一、二、三,一、二、三……」
就在威斯教导完毕,准备先行离去,让艳娘一个人好好地练习时,她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虽然听到她的叫唤,也停住了脚步,但威斯却没有回头。
因为,他实在有些不忍心看到她那双因不习惯穿高跟鞋而磨破的小脚……
「我要你跟我……练习一下这个!」虽然语气像往常一样俗辣,但艳娘微微颤抖的嗓音,依然泄漏出她心底的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
是啊,她的声音自然会颤抖,因为她现在要做的事,实在太……太……
为了不让自己有退却的机会,艳娘索性不说话了,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塞到威斯手中。
「这是什么?!」原本还不明就里的威斯,在望见手中的东西后,眼眸缓缓地瞇了起来。
而他的背影,也悄然散发出一股怒意,并且愈来愈浓、愈来愈强烈!
「对啦、对啦!」艳娘完全没注意到威斯的反应,因为此刻的她正陷入混乱之中。
她塞给威斯的东西,正是那些春宫图,而她所谓的「练习」,指的便是男女交欢的方式!
「看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的话就来吧!」没敢望向威斯,艳娘直接走至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手,当然抖着,但她依旧努力的跟那身难穿又难脱的公主服奋战。
要知道,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的!
反正姥姥说过,处子的身分早丢早好,既然如此,她干脆就找他好了,至少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见了女人就一脸恶心的模样。
更何况……上回他们差点就……
既然她不讨厌他,所以……就是他了……
「妳也太……」威斯再也忍不住地摇起头来。
刚开始,他只是缓缓地摇头,但到最后,却连拳头都握紧了,甚至连指尖都掐入肉中也不觉疼痛!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愤怒!
该死的,她当他是什么?!
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工具」不成?
否则她怎会要他用图中的这些姿势与她欢爱?!
这,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妳根本不是那个精灵!」终于回过身去,威斯望着坐在床上手忙脚乱的艳娘,眼眸冻如寒冰,「妳只是一个以羞辱他人满足自己的女妖!」
原本忙着与衣裳奋战的艳娘,在听到威斯的声音后蓦地一愣,缓缓地抬起头来。
这一望之下,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羞赧,不是因为身上仅存薄衫,而是因为看到他脸上那比千年寒霜还冰冷的神情时,她的身子竟被那股寒气彻底冻僵了。
「你……」望着威斯前所未有的严峻神情,望着他额头青筋暴现、眼中因大怒而闪动的火花,艳娘半开的唇再也动不了。
她只能傻傻地望着威斯将手中的春宫图丢在一旁,扔给她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后,砰地一声,用力将门甩上,离去……
艳娘就这样坐在床上,用双臂抱着颤抖不已的身子,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
她的眼前不断闪动着威斯离去时愤怒至极的背影,耳中也全是他一句又一句不明意义的低吼……
一直坐到膝盖都发麻之后,艳娘终于木然地起身,一边找水净脸,一边喃喃低语:「有什么了不起啊……真当我那么随便啊……你姑奶奶要找男人还不容易吗?要不是觉得你人还不错,还像个真男人……我才不叫你呢……」
脸洗好了,衣服也换成她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