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痴痴的黏在他妻子身上。该死!他一点也不介意妻子适应不了社交场合,事实上他高兴得不得了!
「走吧。」不顾舞曲尚未结束,他将妻子紧搂在身侧往侧门的方向走去,再也忍受不了有人对他妻子流口水。
「去哪里?音乐好像还没结束」可以中途离开舞池吗?婆婆没有说耶。
「我头晕。」他说着,并且马上得到妻子配合的步伐。
她急道:
「生病了吗?我们快点去看医生!」
众目睽睽之下,全场最美丽、出现不到十分钟的大美人被挟持离开会场,消失无踪,魔咒似的,令全场人士的动作全静止了下来,音乐也中止,就看着杳无一人的侧门发呆,犹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哎!那孩子也真是的,又丢下我老太婆一个人撑场面。」唐老夫人叹息的声音传遍全场。
众人仍呆若木鸡,回不了神。
「奶奶,既然爸爸与妈妈上楼约会去了,我想还是由我们来开舞吧。」小学谦彬彬有礼的对唐老夫人躬身:「小姐,请你跳支舞好吗?」声音也相同的响遍全场。
「当然好喽,小宝贝。」唐老夫人愉快的与宝贝孙子步入舞池,指示乐队奏出乐曲。
一切,又若无其事的回复原状,但刚刚那昙花一现的景象也够呛了的。原来唐家少夫人那麽美丽呀!就说嘛,原来一直没出现社交界是因为人家太美了,丈夫舍不得,才不是离婚呢,是哪一个长舌妇乱说的?
叁姑六婆们又聚在一起诉说着「前」流言的谬误,声讨着「造谣」的人真是太不该了,人家夫妻可恩爱着呢,乱说话也不怕死了下拔舌地狱……
另一边呢,觊觎小帅哥男色的众女子们(杜菲凡以及其他小女娃)正虎视眈眈静待第一支舞曲完後,抢得小帅哥下一支舞码的权利。
传流言的传流言,惊得未回神的人兀自失神回味,顺道哀悼自己的没机会,抢人的忙着抢人。
唐家一年一度的宴会,今年依然以热闹且成功的方式落幕。
向隅者,明年请及早预约,包君满意。
《全书完》
童年拼图穿耳洞
极小极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的叁合院中,与一大票叔婶堂亲居住一块,自然,堂姊妹们成了密不可分的幼时玩伴。
在美丑观念未形成之时,便已欣羡起堂姊们戴着金色耳环,挂在耳垂亮丽的风华。在那时,凡是女孩儿都会穿着耳洞,并至少拥有一对小小的金色圆耳环的。
大人说:穿耳洞是女孩儿的象徵。
大人也说:穿了耳洞才会好命,将来嫁入时还怕真金打造的耳饰无处可戴挂吗?
我一直都不明白那是什麽道理。反正,我只是无比欣羡着她们的耳朵上有小小的洞,可以偷戴着母亲的耳环;扮家家酒时,耳朵上叮叮咚咚地发出轻响,理所当然的扮演起富家大小姐的角色;而且,众人也是臣服她们有权占尽优势,真正的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在我幼时居住的那个荒僻村落,每半个月,会有一位行动不便的佝楼老妇,驾着改装过的手摇叁轮车,巡经我们这儿,卖着花露水香粉之类的女性用品,其中更是不乏各形各样漂亮的耳环。当然,老妇也顺带帮人穿耳洞。
有一次,不知怎地,生性俭吝成性、一毛难拔的奶奶居然带着我们叁姊妹要去穿耳洞。堂姊妹中,只剩我们叁人没有穿耳洞了。那时排在前面的其他村内小女孩,一个个兴致勃勃的上前接受老妇拿一根长针往耳朵上打洞,并且哭爹喊娘的捂耳退开。
情况实在有点凄厉,小小的心中已有认知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着,快轮到我们叁姊妹时,心下其实直想拔腿开溜。然後,奶奶的讨价还价声明确了起来,她老人家认为一次给她穿六个耳洞,老妇人应当算便宜一点,耳环更该好生打个折扣。
老妇酷酷地坚持不打折,奶奶也强硬的叫价,一时之间好不热闹,街坊邻居皆慑於奶奶的悍相天威,只敢做壁上观……
後来,生意没谈成,老妇摇着她的叁轮车走人了,奶奶也一肚子不爽的去田里工作了,剩我们叁姊妹依然是叁合院中「唯叁」没穿耳洞的人;搞不好更是全村子中没穿耳洞的小女孩。当时心下觉得没面子的同时又庆幸自己没遭受皮肉痛。因为接下来一个礼拜,我看到了一大票捂着红肿流脓耳朵痛哭的玩伴,有的溃烂到耳朵掉了一块。听说,那是穿耳洞必然的疼痛,痛过了就好了。
一大群小女生们开始互相比较起自己疼痛的严重程度,最後出那名烂掉一块耳垂的人夺魁,大家甘拜下风,而那人的神情挺骄傲的,妒煞人也。
相较於奶奶赞成穿耳洞的行为,妈妈则大投反对票。因为听说穿过耳洞的女性,下辈子投胎仍得当个女人,太可怜了,抵死不让女儿们穿耳洞。
在母亲那个时代,做女人相当的辛苦,尤其农家熄妇终年忙碌无休,忙着田里又要顾好家里。空闲时要做做手工赚取微薄收入来为自己的孩子添衣买零嘴,有时累得连流泪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