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过世太久了,她也太久没有得到温情,空寂的心几乎忘了被珍爱是多麽幸福的感觉,如今又有人这般疼惜她,让她好感动。他人真好!
因着心中感动的激昂,她抬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一如亲吻自己的父母那般,在他愕然的注目下,微笑道:「你跟我的爸妈一样好。」
***
细雨渐渐转成滂沱大雨,使得原本预计当天来回的行程受到阻碍。入夜的山路已是不好开车,更别说在下雨的夜里,有再好的技术也不该冒险。
所以他们在杉林溪的饭店住了下来。
入夜的山上,寒冷更甚白天数倍。沐浴完後的萧素素立即钻入暖呼呼的棉被下,被冷空气冻得直哆嗦。
「对不起,明知道你会认床,却无法让你回家睡觉。不必害怕,我就住隔壁房间,有问题可以过来找我。」他等她沐浴出来,看看时间正也是她就寝的时刻,走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便打算退出她的卧房。
「我」会怕!
「灯不会关上,不怕的。」他拉回步伐,坐在她床沿,记起了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他们新婚的卧房,如今放她在陌生的地方,看来似乎是像要了她的命一般。
所以他只好又道:「闭上眼,我等你睡了才走。」
她摇摇头,惶然的看了华丽的房间一眼,每一个陌生的摆设都令她发抖,最後眼光只敢定在他身上,只有他是她唯一熟悉的。相较之下,对他的害怕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不要……一想到你会走,我就不敢闭上眼。」
唐伸手轻抚她脸,也感觉到她依恋的摩挲。
「我不是你的父母,即使你给了我相同於你父母的信任,我仍是一名与你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我们唯一的关系是夫妻,而这只会令我对你做出一些你害怕的事,不会只有纯然的保护。」
他的意思会是……如果睡同一张床,他一定会脱去她的衣服,压着她身子吗?
「但……但是我们离婚了,我知道离婚的夫妻不会……不会再有亲密……」她结结巴巴的指明事实。
「我们尚未正式离婚。」他手指抚向她发白的小嘴。
她摇摇头,语气有丝哽咽:「你会生气,每当我们那麽做了之後,你都变得好生气,有一次还把门甩得好大声。我不明白如果我们那麽做是你想要的,为什麽事後你都变得好可怕?我好怕你生气,你一定要脱我的衣服才能一齐睡吗?」这是她多年的疑虑。亲密过程中的不适,远远不及他怒火可怖的千分之一。他那麽生气,为什麽却又要对她做?所以後来她以为分房睡之後,是两人真正的解脱。她不必每每为了躲开这种事而哭泣佯称不舒服。
他们之间每一个「第一次」都代表着不幸,并且一直的恶性循环下去,他深深看着她欲泣的面孔。
「如果,事後我不会生气,那麽,一切是不是变得可以忍受?」轻声探问,屏息的等待她回应,栖放在她枕侧的另一手悄悄握成了拳。
她迷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麽他看起来充满期待,眼睛突然变得好明亮,似乎有二把火在烧,然後连带使她全身也因紧张而绷紧了起来。
「我想……」嘴巴好乾,她吞了下口水:「大概吧,因为真正令我痛的只有前几次,以後其实不算痛,只是不舒服。」
那就够了!
突地,他低下头深深吻住她,在她瞠大的瞪视中允诺:「我今晚会留下来。」
「谢……谢……」他的脸色变了,像当年新婚之夜那样,充满了侵略性。她又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成了一道食物被放在饥饿了叁天叁夜的食客面前。他……他想……?
「别怕我,素素……请你别怕我……」他滑入被子中,小心的拥着她,双手轻柔的探入她袍子里,缓慢的爱抚她娇若嫩蕊的身躯,不敢施一点力道。
「你会生气」她低喃,全身不知因何而颤抖。
「不会的,今夜我保证不会。」他吻住她。
两人的衣物一件一件由床上滑落到地上,粗喘的男性鼻息充斥在华丽的套房内,
并且在不久後加入了细细的娇吟……
奇特的夜里,探索出了全新的体验。
外头的寒风凄雨渐息渐止,星子悄悄露出微光,进了温柔的银白,为这奇异的一夜做见证。
这一夜当然是奇特的。一对结婚七年,育有一子,并且已签字离婚的夫妻,居然在今夜才享受到了真正的洞房花烛之乐。
七年前那一夜的梦魇,在此刻,正式远离。
唐与萧素素终於真正成了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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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杉林溪回来已经一星期了。与往年相同,新年与旧年的交替,只不过是换一本新日历的改变罢了,没有什麽突然丕变的事件,一切都正常不已,任日子起起落落,白天黑夜如以往的交替竞走,翻转着流年。
变的,是心情。
萧素素总是陷入深思中,思索着自己的改变,探寻着缘由,然後任沉寂的心浮现出自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