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眼,丢来一个骚包至极的飞吻。「唔!拭目以待了。」
她只能怒目瞪他,抱回自己的文件。
「没事了吗?纪经理。」
「有!记住,以後只有两人时,叫我允恒就可以了;或者叫「恒」也可以。不叫就革职查办哦!」说得油嘴滑舌的。
席凉秋翻了下白眼,拉开门走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坐定,心情才算完全平复。老天爷!纪允恒吻了她,而她竟然还由得他去?绝对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她甩着头,非常想努力专心於工作中,但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天,瞧瞧那家伙做了什麽好事!他打翻她的心了!
不能再迥避了,她知道。就算她想,纪允恒也不肯。七年多了,她始终摸不清他。纠缠了那麽久,似真似假,有时她都迷糊了。在她心中,他一直是个小男孩,两岁的差距对她而言像是一条长江那麽远。年龄可以阻止自己对他的好感,可是却挡不住纪允恒不按牌理出牌的心。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个十八岁的高叁生。初见的那一瞬间,她以为她看到了天使。那时,他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在他周身映出奇特的光晕,他阳光一般的笑容此太阳更出色。而他的面孔又是那麽少见的美丽——以男孩而言,美丽是男女都可以共用的。她被他的面孔迷住了,深刻的震撼,到今天依然不曾忘记。
她从没见过那一个单亲家庭像他们母子那麽快乐的。她更不敢相信雍容华贵的纪娥媚在家中会与儿子趴在地毡上抢玩电动玩具,常常玩到废寝忘食,肚子饿了,自个儿去冰箱找东西吃。席凉秋才知道纪娥嵋的好身材不靠刻意保养,她根本是饿瘦的,她甚至连蛋炒饭也炒不好,炒起来的饭粒可以当子弹打。
因此,後来席凉秋不仅是家庭老师,更是理所当然的煮饭婆。
他们母子的生活很快乐。可是也很不正常。在纪家,没有长幼辈份之分,没有叁餐的观念,母子俩还会为冰箱中最後一块土司争吵不休,抢着吃。并不是他们穷,而是他们住在公寓大厦的十四楼,方圆叁十公尺内都是纯住家,要去大采购还得开车;他们只是懒得去而已。
这种没规矩的生活太疯狂了,她幻想过她的丈夫应该是个温柔、稳重的男人。
过着平凡理性的日子。这样再叁思量,她与纪允恒都是不合适的一对,应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她时时提醒自己这一点。那麽,他再多的恶作剧,也就不足以让她心惊胆跳了——。可是!想得那麽绝决,心中却为什麽会万分不舍?对於纪允恒,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由於工作室的cAsE已经交了出去,目前无事一身轻。纪娥媚穿着一件大T恤,长发束成一束垂在左肩,不施脂粉使她看来像个小女孩,谁会相信光鲜亮丽的女设计师纪娥媚回家後会是这一副德行?
儿子已经在抗议不吃点心当晚餐,於是她很用心很用心要炒好一盘蛋炒饭,抚慰儿子多日来饱受甜食摧残的胃。哎!她的厨艺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没长进!不过,这一次,她用了小火,肯定不会炒得让饭粒硬成子弹。
门铃声清脆的传到厨房,她匆忙盖上锅盖要去开门,一定是允恒又没带钥匙。
她忘了看时钟,否则一定不会猜是自己儿子。台北的交通是很难能让五点下班的纪允恒在五点二十分就到家的。
她拉开门,猛地瞪大眼——「你……你……」她知道他回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来找她。
邵飞扬正要说什麽,突然叫:「你在煮什麽?」他闻到一股焦味,闪过她身旁,往厨房冲去,俐落的关掉瓦斯,掀开锅盖,倒入一盆水让冒烟焦黑的饭散去热度。
纪娥媚着急的跟在他身後走来走去,抱怨道:「是你害的,原本这一次可以煮成功的。」
「走!我带你去吃饭。」他命令着,一双眼深深的看着她光滑如以往的清丽面孔。
纪娥媚天真的希望他不知道她偷生了一个儿子。如果他不知道允恒的存在,自然不能让他耗在这里看到允恒出现,出去吃是最好的决定——但是,允恒回来没得吃怎麽办?冰箱内只剩一颗蛋,一把青菜,他会饿死的,她正好非常了解儿子与她一样懒,进了家门後,除非天大地大的事发生,否则他绝不出门。
「可是……可是……我要先炒一盘饭留着当消夜。」她找了个很差劲的藉口,不知道如今腰缠万贯的他,是否还保留一身的好厨艺?
邵飞扬挑了一边的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问,脱下他昂贵的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他拿出冰箱中仅存的东西与电锅中仅存的饭。洗净锅子,不到叁分钟,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盛到桌子上去了。以保鲜膜包好,转身却见到纪娥媚垂涎的表情。邵飞扬心中溢满了怜爱;一点都没有变!她依然不会照顾自己,依然没有学会煮菜。他眼中不禁浮出笑意。
「到丽晶?还是凯悦?」他问。
纪娥嵋吞了一下口水,眼光仍移不开那一盘诱人的蛋炒饭上。
「随便。」她好嫉妒允恒能吃到蛋炒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