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像是我的世界突然成了一片黑暗,而唯一的光明便只在有她的地方,只是那麽一眼,一眼就造成那麽大的激汤,让我痴痴念念到现在,我想接近她,想看她的微笑,想看她冷淡少有表情的面孔……真的,没有人可以冷得那般浑然天成。不是来自做作,是天生的傲然冰骨教人移不开眼、不敢轻亵……」说到最後,沈湎入自己思绪中,任喃
话转化为无言的愁怅……
秋晏染拍了拍表哥。两年来的失魂落魄,她是看在眼内的。因此,她的态度也由嘲笑、不屑转为可怜他;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她的同情心没空浪费在胆小鬼身上,意思意思当他偶尔的苦水垃圾桶就算仁至义尽了。
「小秋,日本那边一直在催我回去,也许我是该回去了。你说得对,我在感情上根本是一个大懦夫。」
吁了口气,秋晏染又拍拍他。当成是在拍小狗,就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敷衍没诚意。
她这位中日混血儿的表哥呢,长得是一表人才,斯文且高大,在酷男冰男日渐失宠的现代,这种平易近人又斯文帅气的男人当下成了抢手货。所以不必太意外何以他身边总是围着一堆女人,以柔弱的姿态近他身,名为需要帮助,实则觊觎这名年轻讲师的「女友」宝座。
日本男人的大男人主义呢,大抵上只会栽培出两种:一种属绝大多数,既自大又自负又狂妄,自命不凡得将女人当成粪土,把自己当成人类界第一等生物,而女人全是奴级的次货。(据说她的姨丈在婚前正是这种男人,最後阵亡於外柔内刚的阿姨手中,死得心甘情愿。)
另一种呢,可以说是新好男人了,他们的大男人性格是被教育成「大丈夫当以守护弱女子为职志」的那一种。举凡粗重、低下、费力气之事,皆是男人务必代为包办服务、不得让弱女子陷於无助之中——她的表哥正是这一种人。
这个时代的女人聪明多了,捕获这种温文有礼的男人来当丈夫,好过去对一张冰块酷男脸自讨没趣。所以范群身边永远有一群女人。这一点很容易带给人「花心」的误解。
其实他对任何人都平等待之,温文有礼且乐於助人,不曾对任何一名女子有过逾越。可能是太有风度了,让许多妄想症严重的女人全以他的女友自居,并对其他相同抱此目的女子大肆口诛笔伐明争暗斗,让全校师生一致认定日文系讲师范群是颗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
这些传闻他一向是不在意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直、不愧己心就可以。但自从他乍然被雷劈中一般狂恋上中文系的冰山罗红之後,从此便失魂落魄了起来。
不敢前去向心仪女子表白倒不是说怕被冰山冻伤,而是察觉到了自己的风流居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大有名;以及,曾听罗红的班导说过,罗红最讨厌日本人。
当下,五雷齐来轰顶,刮风下雨也不缺,连最後一丝妄想也不敢残存在体内。
也之所以,秋晏染便倒楣的成了表哥唯一的苦水倾倒处。谁叫她是他在台湾唯一年纪相近且合得来的亲人。范群有许多朋友,但因为他一向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并不习惯变换角色改成诉说的一方。
可怜哦,这麽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
「外貌常是惊艳的来处。」她搔搔头,忍不住道:「所以美女永远吃香。」
「除了外表,当然还有其他的,我着迷於她的冷淡,她的冷淡使得她两年来没有追求者敢近她身。我一方面高兴,一方面相同於其他男人的不敢接近她半步。」
范群无力的反驳。
「好吧,那麽如果今天罗红生了张麻子脸秃头外加ET相,你以为她的冰山气质会让你心动几分?你们日文系的版本丽子那块冰山怎麽就不会让你有五雷轰顶的感觉?」版本日本婆长着一张酸梅超人脸,终年不笑,怪里怪气,年方四十,却穿得像八十岁。之可怕的一个女人,气质够特殊吧?性情够冷淡吧?
范群不得不承认表妹的话切中了要点。不管男人如何否认对外貌的重视,终究乍遇的第一眼,便是取决於外表的姣好与否,决定心湖波涌的程度。
小秋讲话向来直率,而直率中所含着的刺,每每正中红心。是的,如果罗红一点也不美,甚至不是正值青春年华,那他不可能会轻易丢心,并且一丢就是两年。
「小秋,我该带着遗憾回日本吗?」
「最好是。」她点头。「单恋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何况你都快回去了,何必被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痴心,而去造成别人的困扰?你告白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为自己划了一个完美的句点,但她怎麽办?莫名其妙的被个花花讲师告白,然後像被开玩笑似的从此以後没了下文,活似遇到一个疯子,既然注定没结局,何必在别人的心中开启一个序幕?」
「我并不花,我从不玩弄感情,我对她们都没有失礼的举动。」范群低吼出控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花名竟远播成这样。
对男人而言,博得花名不至於造成别人多负面的评价,当然实质上的伤害也就不会有;可是,一旦名誉及性情成了他追求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