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工作上的事,今天我就不汇报了,前些天,我的检举信是满天飞,我是主动向书记来汇报、说明情况的。”
高书记话中有话地道:“你不来,我也准备找你。你能够主动来,这是好事,不管事情调查结果如何。这说明你的态度是好的,对组织是充分信任的。”
曹洪亮从皮包里取出检举信,道:“这是检举信,里面检举了我的一百万的问题。也不知道高书记收到这封检举信没有,既然县委办都收到了,我想市委也应该有。”
“收到了。”
曹洪亮自嘲地笑道:“一百万,按照刑法来对照,这是要坐牢的。我必须来向组织说清楚,苍海这几年政通人和,发展进入快车道,我到苍海这许多年,苍海已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不愿意因这些扯皮的事情扰乱苍海地正常发展。”
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但是领导人在其中也起到重要的作用。这是中学课本多次提到地历史观。这是对整个社会而言的事情,具体到一个镇、一个县、甚至一个市,在现行制度的情况下,领导集团的作用则十分明显。高书记等人对此是有深刻了解的,他对涉及党政一把手的事情都很慎重。
曹洪亮顺手理了理衬衣领子,道:“这封信所说地内容,我认真阅读回忆过,基本属实。一百万的数字与实际情况基本相符。”
高书记眼睛稍稍眯了眯,觉得问题比较严重,看着曹洪亮的神情,又与交待问题的常规神情不太相符合,他对此事有些看不明白,道:“如果你这是真实的事情,淮州就要出一件震动全省的大事。你是县委书记,身份不一样啊。”
曹洪亮脸上一直带着淡淡地自嘲神情,将早已想好的托词说了一遍,再将上交廉政帐户地单子递给了高书记。
高书记与于洪刚一样,细细地看过单子以后,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神情就如冰土被第一道太阳晒过一般,他从抽屉里取了一包烟,撕开以后,递了一枝给曹洪亮,道:“曹书记,这事做得好,你手里地这张单子就是护身符,如果真是受贿一百万,你政治生命完了,人身自由也没有了,而对于淮州来说就是巨大的政治影响,隐形损失至少需要一个五年计划才能弥补。”
曹洪亮猛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数声,道:“有了这次教训,我觉得应该从制度防止**,这两年来,苍海探索了一条公开招投标的新路,凡是政府投资都要进入招标办,任何人任何单位不得擅自发包,否则就要严肃处理。”
“当然,即使采取了这样的措施,仍然有漏洞可以钻,只是比起以前那种全靠个人道德自律的局面,已是大大改观了。”
高书记对这项制度很有兴趣,道:“招投标大家都在搞,但是没有成形的制度,或者说,执行的并不理想。在这方面,苍海走在了前面,等这几天忙完了,我请周昌书记一起下来,你们将政府采购以及公开招投标这件事,详细向周昌书记汇报一下。”
从高书记办公室出来,曹洪亮走到大院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的担忧一扫而空,他暗道:“今天之所以这么顺利,主要是摸到了高书记和纪委周昌书记的态度,看来以后要多和孙斌这样的人接触,领导身边的人确实很有作用的。”
离开了市委大院,曹洪亮给孙斌打了电话,道:“孙主任,我是曹洪亮,刚才我到了高书记哪里,将情况报告了。”
孙斌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曹书记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跟你联系。”
昨天看到了廉政帐户的底单,孙斌就知道曹洪亮将会轻易地渡过了这道关口,因为市纪委书记周昌本意就不想将此事扩大,扩大以后,对于周昌、对于淮州没有任何好处。
曹洪亮在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把当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然后拿出秘书科递过来的报纸翻阅起来,看了几张报纸的大题目后,他有点思想不集中,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举报信的事。
虽然举报信的事,估计市委、市纪委会冷处理一下,但是他们还是要核实一下的,搞不好不要冒出个岔子来,做了这么多年的县领导,没有大的,小的问题还能没有吗?
他越想越气,到底是谁干的呢?他排了几种情况,一是政治上的对手,在苍海,目前还没有人和他挑战,县长刘树明是他推荐的,其他人还构不成威胁;二是工作中得罪的,这些人群就多了,可是一下子打下去的,几乎没有,也就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没有;三是在情场上互相妒忌的,自己没有这个爱好,唯一情有独钟的就是童媛媛了,可是也没发展到那一步,只是一种精神方面的出轨吧,没有自己的情敌;四是企业内部处理问题,就是知情人在捣鬼,这个可能性极大,但是看看目前的工贸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没有丝毫的众叛亲离的迹象;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和于洪刚讲的,没有满足某些人的需求,而存在报复的心里,这个有可能是生意场上的,有可能是官场上的,还有可能是情场上的,思来想去,只有县委副书记单兵的可能性最大了,因为上次他的县长位置没有得到,后来知道曹洪亮没有推荐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