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在三年半前伦敦街头的那次大哭已经让我与眼泪诀别了,没想到再次遇见斯内普后它又时不时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即使有时候只有那么一分钟,一秒钟。
我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客厅里坐到了天明,透过窗看着外面的天空由青色变成了鱼肚白,然后是金黄色——太阳升起来了,一些温热的东西跟着濡湿了我的脸。
也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感到悲哀了,可是斯内普的那些真话,还是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就跟三年半之前在伦敦一样。
——我只要眼睛。
我想着,整个身体好像都重了好几倍,五脏六腑仿佛被灌注了铅水一样再也活动不起来。
举起手,慢慢抚摸着属于哈利-波特的那双眼睛,它是我唯一能够给斯内普的东西,是他唯一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替代物。
那些眼泪就顺着冰冷的手指滑了下来,滴在我的膝盖上。
“真冷。”我说。
别再这样傻乎乎的坐下去了。
就那样的想着,我站起来,走到储藏室拿了为斯内普专门制造的东西,再走回了和斯内普共用的房间门口。
我敲门。等了一会,斯内普打开门。
“什么事?”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教授,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在您的教导下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结果。”
一边说着,在同一时间我把手里的瓶子摔向地面。
虽然无法单凭肉眼看见,但是我知道瓶子中无色的气体已经悄无声息进入了空气,现在正随着斯内普呼吸的行为悄悄溜进了他的身体。
“迷情剂。先生。”我说。
斯内普的脸陡然变了颜色。他笔直的盯着我的眼睛。那仿若锋利的箭头一样直视的眼神却未能让我低下头去。我不想低下头去,因为,这样的机会以后都不会有了吧。
“您知不知道一件事——”
忽然,斯内普猛地推开我,接着,卧室门被狠狠的关上。
被大力推到撞在墙上的些微疼痛并不足以阻止我的笑意。
“没用的。这是我特制的药剂。”
门后的人没有回应。
不需要说话方面的回应,我知道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吸入了迷情剂是怎样的后果。
门很容易就被打开,空无一人的屋子给了我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冷冽的风从大打开的窗户口吹进来,我跳出窗,斯内普跌跌撞撞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整排房屋的尽头。
用尽全力朝着斯内普的背影追过去,眼看着离前面那个男人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了,却看见被追的人弯着腰站在一扇窗的外面,不断的用力的拍打着那扇窗户。
我站在原地,征征看着那扇窗户,再看看斯内普。
那是汤姆-里德尔的房间。
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到忘记几个小时前里德尔给我的警告。
——如果我知道你对斯内普做了什么他不想做的事的话……
犹言在耳。
我像被惊着的兔子一样从原地跳起来,然后用和刚才一样的速度冲出了草地,冲出了里德尔设定的不能使用魔法的范围,用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居住了三年多的房子。
真无法想象,我在第一次做这种强迫不能强迫的人的事的半途中,竟然选择的会是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一种被里德尔训练出来的危机感席卷全身,紧接着,一股瞬间冻住骨头的感觉覆盖住我整个身体。
一张顶多两周没见的熟人脸出现在我面前——杰克。
“迪歌,这里就是入口?”
他没有看向已经被他们的武器冻成冰棍的我,而是瞥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大大的紫色礼帽,脸上的褶子让他的礼帽的作用逊色不少。
“是的。这里被施了通道魔法,只有掌握通道密语的人或者黑魔法的造诣超过施法人的,才能顺利通过。”矮个子男人毕恭毕敬的对杰克说。
杰克转过头来看向我,“哈利,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者我们直接把这里都炸了。”
意识到自己脑袋可以自由行动,我不由冷笑出声,“您请便。”
杰克笑起来,一副对我说的带着讽刺的话毫不在意的模样。
“哈利,作为你曾经的朋友,我允许你看到最后。”说完,他神色一整,面向跟在他后面全副武装的麻瓜队伍,以及夹杂在麻瓜队伍中容易辨认的巫师大声吼道——
“E组、G组,清除所有活物!C组、F组清理现场!行动!”
像记忆中那些特种部队出动时的场景,明显就是训练有素技能超群的军人手持尖端科技造就的武器迅速的包围了我刚逃出来的屋子,那些叛徒巫师们则拿着传声器指挥着麻瓜士兵的前进路线。士兵们有条不紊避开了里德尔设置的第一层防护圈的陷阱,现在正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