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晚上三点才躺床上,但是早上六点四十还是准时醒来。床另外一边的被子整整齐齐的顺着,看不出来有人躺过的痕迹。
我无奈。这人看起来真要不达目的不罢休。
出门之前我递给斯内普一个无线电对讲机,它可保证我们两个五十米距离范围内可以联络。比手机好,因为它不容易被检测到电子讯号而让我们被发现。
我们准备要去威斯达明看看。
既然斯内普想要找回他丢失的记忆,我也要完成我的作业,那去威斯达明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里德尔已经详细检查过斯内普的大脑,得出的结论是他的记忆是非正常性丧失。如果只是简单的靠往事进行回忆,那么他的记忆永远都找不回来。因为记忆中枢已经被损坏,失去的东西除非拿回来,否则,他永远都是现在这种状态。
我不能使用魔法不代表斯内普也不可以,如果要通过麻瓜的交通工具达到英国伦敦的话那就太麻烦也太费时间了,而且斯内普还没有护照和签证,根本不可能出境。所以只好选择魔法这一条路,不多时,我们已经用移形换影来到了第一个目的地——英国伦敦。
威斯达明世界是众多分离的巫师世界中的一个神奇的地方。在这里许多其他巫师小世界的大型魔法不能使用,而本地人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就把这里建造成了一个用植物和各种动物进行防御的地方。
移形换影是不能直接到达威斯达明的,所以我们只能依靠我脑子里早就记下的地形图找路。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威斯达明的入口终于被我们找到。
处于伦敦的巫师世界入口都是相同的进入方法:一堵墙,几块同样排序的砖,只要你敲对了顺序你就能在下一秒看到一个不同于麻瓜世界的天地。
斯内普不记得进入威斯达明的方法,我负责敲砖。不必细看,我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一些特别的人在逡巡。
他们应该是在监视这个地方。
砖墙很快排列出新的图形,一扇门出现在我们眼前。打开门就看见各种绿色的草绵延起伏到天边,隐约闻到空气中一股硝烟的味道。
我回头看斯内普,他脸色冷峻,眼睛直直的看向远方某个点上。
“想起了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并且示意让我不要再说话。
他是要回忆一些东西,那就需要安静,没有旁人那样的安静。
于是我噤声,尾随斯内普走进了威斯达明的世界。
我们来到了半人高的墨绿色草丛边,一些黑色的被烧过的痕迹还留在上面。风吹过扬起地上的草木灰飞到我眼前,我稍稍偏过头去——这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至少不会是那么普通的战斗。
咒语是里德尔教过我的,我说给斯内普听。他抽出魔杖念出咒语,墨绿色草丛变成了一扇圆拱形的门。血腥味跟着就从门里面扑面而来,浓郁,深重。
斯内普被那股味道呛到了喉咙似的,他猛烈的咳嗽起来,我抢先一步踏进威斯达明的内地,黑糊糊的尸体和一些被雨浇过而再次融化开来的血液进入了我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
我无法用语言描述。视力所及,全是死尸。穿着黑色的巫师袍的巫师们,和一些身着接近草绿色服装的麻瓜们,或躺着或仰着或者侧着身体,少有人是完整无缺的趴在地上,到处都找得到那些混着黑色和红色的不知名玩意儿的残肢,如果脚下没留意,踩中一两截手指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就是战斗。我终于明白里德尔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这就是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或者,一起死。
斯内普似乎无法接受他所看到的一切,他开始有了呕吐的症状,身体颤抖,脸色发白,两眼发直,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因为历经过这场战斗的人不会有如此明显的症状,尤其这人还是斯内普。
里德尔已经看过了安妮死前的记忆,除了跟我说这里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斯内普和安妮以外,并未告诉我任何有关那场战斗的细节。他让我自己找到答案,找到凶手,然后再选择是否复仇。
进入威斯达明的门已经关上了,没有咒语的人是没有办法进来的。这里没法使用移形换影,那么——现在这里除了我和斯内普以外,尚存的第三个活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在附近,那人在附近。很近了。气息微弱,似有似无,如果他不是隐匿自己行迹的高手,那么他只能是另外一个身份——
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尸体,终于走到尸体最多的地方,停下来。
拉长电棍,没有通电,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声音。可不代表不会对活人有用。
扬起电棍,对准一具尸体,猛力一击——
“咚!”沉闷的声响从电棍打中尸体处发出来,尸体随着电棍的力量而抖动了一下,没了后续。嗯,不是这具。
视线往上,同样的动作再做一次。也不是这具。
往左看,确定了。
深呼吸,我扬起电棍,嘴里念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