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隐身衣,我爬出了胖妇人守着的洞口,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梯。穿过公共休息室和偌大空旷的草地与平台,在黑暗中只是觉得整颗心都在砰砰砰的使劲的跳动。不是因为害怕,是另一种特别的感觉,很多年前曾经历经过的感觉。
昏暗的校医院里没有灯光,最近下雪下得太厉害,月亮都冷到不想出来。我摸索着医院的墙壁,慢慢的寻找着可能有斯内普躺着的房间。我有些忐忑,担心找不到;又有些紧张,就像第一次要见很重要的人一样。
找了很久,路不好走,夜视能力一般的哈利-波特的眼睛让我费尽了功夫,不能使用魔法,可能被发现,一步步的往黑暗中走去,这样子的情景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面叫做厄里斯的魔镜中,我在深夜里静静的看了两次的人影,他也像我这样,一步一步走向黑暗,那黑暗,如今在我看来,犹如深渊。
从脑子里挤掉这么无稽的想法,那太不符合实际了。厄里斯魔镜不是能够看到一个人的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吗?我在镜子里只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这怎么能算是“最渴望”的呢?
“嗡嗡嗡……”在安静的夜晚中像是一种蚊子飞过的声音尤为清晰。我警觉起来,这种天气,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蚊子的存在。
“嗡嗡嗡嗡……”那声音越来越近,刚还是一两只,没多久似乎就是一大群,它们从很远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即使我已有了警觉的意识,却没有足够快的反应速度。类似于蝗虫扫荡大稻田的感觉,一眨眼的功夫,许多细小的虫子经过我的身边,有的在黑暗中撞到了我的身上——即便是穿着隐身衣,我也感到一种切骨般的疼痛从被撞击到的地方传来。那些虫子的力量之大,简直超出我的想象。
防备不够的结果就是被撞到了地上,我摔倒在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场面,就是美国大片中嗜人蚁成片成堆的爬过活人的身躯,几秒钟之后活人成为了一具白骨……场景太恐怖,在那短短的瞬间我已经想要掀开隐身衣施魔法看看那些是什么东西的冲动,却在听到“嗡嗡”声渐行渐远中心提到了嗓子眼——它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荧光闪烁!”我让魔杖有了一线光亮,只能照射几米远的光线让我看清楚飞在最后的那些东西的面目——黑色或者是蓝紫色,直径大约两厘米左右,被光照着之后立刻会在半空中停下来——它们中那些被照射到身体的都停了下来了,紧接着旋转身体,两只占据了身体大半部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我心跳都要停止,那些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头上还顶着一个红色的帽子的玩意儿,简直就是一个个缩小并且变形到可怕地步的人类模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嗡——”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被无数的子弹击中在穿着防弹衣的身体上,虽然只是纯粹的撞击而已,但这一次的撞击明显比刚才类似于不小心走路碰撞上的感觉要强得多,我的眼睛还只是传达给我“那些都是奇怪的生物”的时候,被我魔杖上面的光照射到的家伙们都在转眼的瞬间冲了过来,“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那些东西立刻都围在了我的周围,不断的朝着我的身体猛烈的撞过来。
我痛苦的蜷着身体躲在墙角,魔杖掉在了地上。失去给予力量的魔杖上面的光亮渐渐的变小,我在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中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哪里被撞到了要害,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而黑暗。
“停下来!”我听到了用古加莫文说出来的话,不多时,那些刚刚还在袭击我的家伙们都听了下来,它们慢慢的飞在半空中。我努力睁着眼睛看向那个可以命令奇怪生物的人,他站在半空中一束光亮的后面——那是另外一根魔杖发出的光,握住魔杖的人在不太明亮的视线里看起来模模糊糊,那个声音听起来也非常的陌生。
“是谁?”那个人是个高个子男人,声音有点甜润的感觉,就好像是含着蜜糖在说话一样。这次他使用的是英语,纯正的伦敦口音让我迷惑不已,这里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有伦敦口音,难道说他并不是这里的老师么?
“这是什么?”没等到我的回答——我痛到没有力气开口说话——高个子男人走到我的身边,弯下腰,扯了扯我身上的隐身衣——因为挣扎而挣脱了一部分衣服,让身体露在了外面之后的隐身衣显现出银色的光芒。他发出了轻轻的惊呼声,跟着惊呼声一起的还有他有力的拉扯,却在被我用尽全力阻止他扯掉我的隐身衣方面停下了所有动作。
“是你的?”他低声的询问,眼睛似乎是在看着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后,男人不舍的把隐身衣从手里松开,站起身来,说:“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刚才问我的问题基本上我都没有回答他,我是谁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没有任何知道的价值——我思索着,忍着痛,最后选择还是回答好,“霍格沃茨的老师不会携带如此危险的东西出现在校医院内,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用脚勾住了魔杖,它现在已经没有了光亮在顶端。我勾住它,慢慢的往上面移动。隐身衣让我大部□体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