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却发现我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家伙。
额头依然疼痛非常,只不过比刚才好了一些,不至于痛到昏迷的地步。我迷茫的打量着在我旁边站着的陌生人,一个枯瘦的干瘪的老头,戴着一顶陈旧的毛线帽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左手提着一个不太亮的马灯。
“你是谁?”
“我是墓园的守夜人,你一个孩子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昏倒呢?”灯光下的老头担忧的看着我,混浊的眼睛里面充满着对于一个陌生孩子的真诚的关心。我心一暖——往往素不相识的人们偶然给与的帮助和关心最能突然打动人们冷漠的心。
我不知道老头说的是真是假,费力的站起来,便看到自己依然还在刚才的那个高台上,只是四周已经没有伏地魔的气息。他去了哪里,他的那些跟班怎么不动手把我抓走……我脑袋实在太痛,根本想不出他们可能的去向。守墓园的老头则在一旁诉说着他的所见所闻,据他描述,他是在黑暗中看到这里亮起了炫白刺目的光芒,就过来看看。结果刚刚听到刺耳恐怖的哀嚎声时,似乎就有几个人影跳进了高台后面的坟墓中,除此之外,他就发现了已经昏迷在地的我。
从守墓人嘴里似乎也问不出什么来,他说的好像没有漏洞,除了他胆子特别大以外我暂时想不出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安全至上,我告别了守墓人康利,拖着痛到不行的头,往最近的旅馆走去。走了一段路,我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觉得不太对劲。
刚才,那个守墓人在我快要清醒的时候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我叫哈利!?
我折过身就往来路跑,墓园的大门很快出现在我眼前,却发现门被魔法锁住了,用铁丝什么的根本弄不开。类似于麻瓜世界中密码锁一样的魔法,只能用相同阶数的魔法才能打开。
一个普通的守墓的老头,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魔法造诣?怎会还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呢!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他知道我名字,是不是表示他认识我,知道我是谁?如果刚才伏地魔的两个跟班不是自动走的,是不是意味着是他打退了他们以保证我的安全?而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我很有理由怀疑他刚才那张面孔也是假的——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我带着深深的疑问召唤出了骑士公共汽车,售票员斯坦-桑帕克被我此时的样子吓住了,他问我怎么会弄得整个人灰蒙蒙的,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打滚的人一样,看起来仿佛是浑身的水分都被吸干了,非常没有精神的模样。
不能跟他说我是遭遇了摄魂怪,我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必须立刻回到霍格沃茨去,那里至少会有法力高强的猛人无数可以帮助我抵挡我还不能应付的困难,为了活着,这个选择如今是最好的一个。
虽然终点站是霍格沃茨的列车是每一周一班,但是途经霍格沃茨的列车是每一个小时就有一班,询问好发车时间后我立刻回去收拾我的行李,我把它们都寄放在古灵阁旁边的行李托放处,本来是想赴完奇洛的约之后就拿着它们准备明天的售卖,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以为今天终于要过去的时候,在拿行李的地方竟还会碰到斯内普。
他是背对着我站在接待处正在跟工作人员说话,我以为可以躲在角落里不被他发现的,哪知道还没躲进去他突然回过头,这样一来,就被看到正着了。
“斯内普教授,您好。”我朝他鞠躬,敬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到行李台要我的行李,斯内普在旁边发出冰冷的声音,“难道著名的哈利-波特不知道《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面规定——请假外出的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晚上十点之后在无人陪护的情况下随意出门吗?”
这句话好长,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终于明白斯内普的意思,在那个时候却大脑当机说不出即时有效的理由,跟奇洛说好他不管我的事就单独行动了,却没有想到会触犯那个类似于未成年人保护法之类的法律。
“……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能这么说,我想不出更好的说词,可不可以把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归功于我的伤疤的发痛,我不敢去看斯内普的眼睛,我断定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讥讽的神色。
斯内普无情的厉声说道:“波特先生不必对我道歉,你违反的法律不是我专门为你这样不知道约束自己行为的学生制订的,虽然你的行为连我这个非法律制订者都觉得应该严加管教。”
我的行李被取出来了,工作人员甲提醒我把它们拉走不要占着地方。有其他人靠近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停止对我的讽刺,他在我的头顶冷冷的说道:“如果大名鼎鼎波特先生还想继续违反法规的话,就请不要耽误我坐火车的时间,让开。”
他虽然用了“请”字,但是那种虚假的请求语气依然让我觉得心被刀子挖了一角似的,仿佛有种东西从里面流淌出来,流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