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周明打断她,“都要以实事求是为基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们如今的报道,经常拿医生的职业道德做文章,请问你们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实事求是是否是最重要的,还是说,到了如今,不求甚解地吸引眼球,超越一切?难道你们做相关采访的时候,不应该先深入了解相关常识么?”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周大夫,”谢小禾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压制住与为了维护自己的职业尊严而与他辩论,解释的冲动,她站起来,把东西收拾好,主动向周明伸出手来,“谢谢您对我们的意见和建议。我们以后会注意改进。至于这个采访,我想,我们回去重新做一下‘深入了解’,之后再来向您请教。”
她说罢,拽了拽小于的胳膊,冲周明努力笑了笑,转身往门外走去。
周明做好了一切跟他不满已久的新闻记者好好讲讲道理的准备,这时倒也愣了,隐约有些懊丧自己的冲动,她伸手,他也只好跟她握了握手,眼见他们走了出去,自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碰兜里硬硬的离婚证,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谢小禾木着脸一路走到医院门口,小于狠狠地骂了句,“毛病,脑子有毛病。”
“得了。”谢小禾看了他一眼,“无论如何,他虽然借题发挥以偏概全,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她闭了闭眼睛,暗暗握拳,“回去,我们先去图书馆借书……噢,我要问问学医的朋友的建议。咱们调整一下,三下乡的选题,教育的我们很熟,先单线走教育;医疗这条线,后押一下,多了解确切资料和相关知识,再上。回来,我们再找他。”
“还找他!” 小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全国医学专家多了他算老几啊非找他? 小禾姐,咱至于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我们这次本来也是让他捏着了错处。人谁无过? 真让他觉得我们死不悔改才叫真正给自己抹黑,斗这个气有什么意思? 谢小禾淡淡地道,然后冷笑,“不过这人老大不小了,居然还不知道予人余地是做人的修养,真是有欠家教。”
“没错,没错。” 小于恨恨地道,“真是,老妈没教好,老婆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