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并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给的是什么,给得起的又是什么。自己一门心思地跟着也许是错觉的感觉稀里糊涂地走下去,偏偏还要求太多。”
“不是你要求太多,是我,”他一直没有抬头,只盯着桌面,“是我的问题。太蠢,我好像总是理解错,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我甚至傻到……”他说到这里突然又摇了摇头,拿起茶杯沉默地喝茶。
他几乎就跟她说,我甚至傻到在这分开的两年里,以为自己明白了一些,傻到以为你也跟我一样的心思,在这两年里是努力冷静,尝试冷静下来之后,重新开始;傻到以为以前年轻气盛,如今已经懂得宽容,恰恰这些日子以来,也经历了一些事,也许就对彼此有了新的理解……傻到,我们一起合作小曼的治疗,我以为因此,因为共同的努力和最后很好的结果,而让你我的关系有了转机,我竟然傻到以为我变了些,你也变了些,而我们的改变,是在向着对方走去。
我傻到前几天一个人去逛商场,买了一只花纹精巧的钻戒,10年前我没有给你买过戒指,你没有穿过婚纱,就坐在我自行车横梁上,一脸开心笑容地跟我去领了红色的结婚证,10年后,你再回来,让我们重新开始,你一样还是那么美丽,我想看你穿一次婚纱的样子。
却原来,你的冷静平和,只是已经彻底灰心失望,将这多年,看成了一场浪费时间和精力,最终结果推翻了最初理论推测的实验。
“周明,可否尽快签了文件?”她温和地问他。
“周明,周一有时间么,我们去民政局吧。”
她并不知道,这前后的两句话,于他,就如先后插在xiōng口的利刃,真切地感受到了物理学的疼痛。
只是,人总是有忍痛的本能,而他,更没有呻吟的习惯,他压制下去那一重痛楚,干脆地答,“没有问题。”
于是,如今,他跟她再无关系,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他可以去惦记的亲人。周明对自己说,不可记挂,无从想念,然而该如何忘却积累了15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