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若惊的表情现在完全找不着。聂飞倒不是需要童敬初的感激,只是心里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话和童敬初说,吃完饭后,丢下碗筷说声“我回房间休息”就甩手走了。
聂飞一进房间就掏出手机,想给苏隆打电话,又不敢。他怕苏隆会问自已现在在哪。苏隆要是知道他真的和童敬初走了,恐怕会误会得更深吧?就算没有误会,如果苏隆来这里找他,难保童敬初又会暗中对苏隆怎样。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联系苏隆比较好。聂飞两手枕在脑后,寻思着得快点想个办法——从今天的反应来看,童敬初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幸好现在不比当初。他虽然没有刻意,离开苏隆的时候,身上却是有剩了些钱。由于受过一次教训,刚到这间别墅他就把证件和钱都掏了出来,分散放在衣橱的衣服里。
想离开并不难,只是,苏隆还留在这个城市……
或许是因为心事太多,聂飞睡得有些辛苦,噩梦接连不断,醒来的时候头一阵阵的疼,梦怎么也想不起来。喉咙里像冒了烟一样,干涩不已。他抓过床头柜上的水壶,结果发现空荡荡的一滴水都没有……这算不算没有佣人的烦恼?
没办法,只好下楼接水。
虽说有些心不在焉,但走到楼梯口时,聂飞还是听到了楼下客厅里有两个男人在交谈。
“请放心,这药的剂量调整过,副作用很小,几乎可以忽略……”这个声音很陌生,聂飞肯定自已从没听过。
“嗯,麻烦您了,林医生。这是你应得的!”童敬初语气淡然。
童敬初生病?聂飞皱眉回忆了片刻,实在找不出童敬初哪里像病人。
“我先走了,有问题可以和我联系。”被称做林医生的男人挺有礼貌,不多时,聂飞就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
聂飞下楼下到一半,低头恰好能看到童敬初拿着药瓶出神。
听到脚步声,童敬初警觉地回头,看到是聂飞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药瓶立刻被手掌裹住。
“你生病了?没听你说过。”聂飞一边取水,一边问道。
“嗯,有点不舒服。”童敬初轻声回答。
看起来似乎并不严重,当事人不想再提,聂飞就没再问下去。
晚餐的时候,童敬初提议喝杯红酒。聂飞下意识就拒绝了。
“聂飞,今天是我的生日。”童敬初的表情带了点苦涩。
聂飞有些吃惊,他真的不知道……哪怕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也从没有听童敬初提起。
“你怎么不说?”聂飞想说,可以带个蛋糕回来,但想到苏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我又不像小女孩,需要买蛋糕。”童敬初笑了笑。
聂飞也觉得好笑,这样说起来,晚餐应该丰盛些才对。“我去帮你加两个菜,红酒在哪?我一会儿一起拿出来。”
童敬初静静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就在厨房地下室里。”
聂飞被看得有些赧然。其实他会主动要求去拿,完全是因为对童敬初不信任。毕竟曾经被迷晕了一回,要是再上当未免也太逊了。也出于这种想法,聂飞特意挑了一瓶没有开过的红酒。
等聂飞炒好菜,又拿了酒出来,童敬初看向聂飞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
可以说,这顿饭是聂飞与童敬初最和谐的一顿晚餐了。没有针锋相对,会说一些有趣的话题,甚至还开了几句玩笑。
当聂飞感觉到微醺时,他立刻果断地拒绝了童敬初的举杯邀请。
童敬初也不勉强,笑着缩回手,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聂飞双手撑住桌子,想站起来去洗碗。毕竟今天童敬初生日,总不能赶寿星去做苦力吧。
一使力,聂飞没能站起来。他觉得大腿及至关节似乎都没什么力气,居然又坐了回去。
“你醉了?”童敬初眼神关切地看着聂飞。
聂飞晃晃头,觉得只是有点上脸,思维还很清晰:“没有……奇怪,难道是今天走太多路了?”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站起来。
“你醉了!”童敬初肯定地道。“醉了的人总说自已不醉。”
聂飞还想反驳,童敬初已经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搭在自已颈后,一用劲,把他拉了起来。
聂飞惊讶地发现自已双腿发软,就像踩在棉花上。如果不是一只手被童敬初牢牢拉着,腰上还有童敬初的手臂支撑着,他恐怕会马上瘫在地下。
难道真是醉了?他听人说过,烂醉的时候,往往自已也总觉得清醒,只是醒来后,有八成都不记得醉后做了些什么。或许,真的是醉了!
聂飞再不济也是个男人。童敬初扶着他踉踉跄跄爬上二楼后,喘息声就像拉风箱一样。
稍稍歇息了一下,童敬初就把聂飞扶进了房间,直接送到床边。
聂飞的头一挨着枕头,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等童敬初开了略显昏暗的壁灯后,聂飞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他想转头,却发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