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听我的答案。”
一个人的执着能坚持多久?聂飞曾经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不是指喜欢的心情,而是指童敬初对他的兴趣。
对于苏隆明显带有嘲讽意味的疑问,聂飞觉得毫无回答的必要。苏隆不信任他,这样明显的情绪完全没有掩饰。无论他回答得多么美妙动听,苏隆恐怕也只会过耳不入。
这种意识令聂飞产生了轻微的沮丧与无奈。
他只能沉默地离开苏隆的身体,取来热毛巾替苏隆洁净身体,排解不适,然后在确认苏隆入睡后,尽可能轻的躺在他身后,成为他的倚靠。
到了这时,聂飞才觉得全身都像散了架了一样,哪里都疼。说到底,他也是个人,会渴会饿会累,就算他表现得不在乎,可事实上,他还是因为苏隆的没心没肺感到受伤了。
在聂飞心里,喜欢的后面必然是爱,而如父母般细水流水的爱情则理所应当延续,直至踏入坟墓。
并不是没看过时下流行的泡沫剧,也不是没见过身边分分合合的男男女女……他们都在爱与不爱中挣扎徘徊,纯粹的感情加上了许多考量,比如金钱、权势、面子。很容易爱上,也容易被别的什么引诱,很快的分开。
但聂飞记得母亲曾说过,爱是有生命的活物,需要养份,但只要彼此相爱,细心营造,就会永远存在下去。那时候聂飞还小,听得十分懵懂,心里却笃定的认可了母亲的话。
母亲和父亲一起上街时定要牵手,一人出门,另一人就会一直送到路口,要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家,缠绵到连聂飞都觉得牙疼。
就因为父母感情太好,聂飞小时候总嫌他们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不够,所以使劲的捣乱。如今他长大了,才发现这样的感情有多么不易。
他们并不经常说“我爱你”,也从不刻意向旁人展示有多么相爱。他们只会在彼此生日时,悄悄送上礼物,在平淡的日子里,细致耐心的做着对让对方高兴的事情——比如她在他出差时,替他精心照顾平时最宝贝的花草,哪怕自己有着轻微的花粉过敏;而他只要在家,等她忙完一天家事,他会端来一盆热水,替她按摩劳累了一天的脚;她为他烫好所有衬衫,晾起时细心抻平,等待他的夜归,却从不曾抱怨辛劳;他无论身在何处,总会记得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偶尔则调皮的提前回家给她惊喜,从身后毫无预兆的掏出一束简单的鲜花……
他们只是最平凡的夫妇,之所以能相爱相守,是因为他们花费了比常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维系,更因为他们坚持着一切好的习惯,从不厌倦。
说得再多,还不如及时送上一杯解渴的茶水。
聂飞耳濡目染的爱情就是如此。他所知道的付出方式也只有这些。他学不会欲擒故纵,也学不会若即若离。
他也许还不能说爱上了苏隆,但本能已经开始追逐。他正在一点一点付出自己最真诚的情感,甚至越陷越深。苏隆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动作,都能影响他的情绪,而对于这一点,苏隆并不知情。甚至,苏隆完全不相信他所做所说的一切。
聂飞看着苏隆的侧脸怔怔出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事实上,如果现在抽身离开,也许还来得及。
仅仅是这样一想,聂飞就不舒服,xiōng口发闷压抑……他很清楚,时过境迁后,总会淡去。可他从来不是懂得逃跑的人!他总是不死心,哪怕明知道前面就是死胡同,也想撞撞看。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城市,不会认识苏隆。
更何况,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苏隆对他很有好感,尽管苏隆并不承认。这也是激励他投入更多的主要原因,期望能得到苏隆的回应,成为特别的存在——像苏隆这样冷淡的一个人,如果投入了热情,该是多么炙热。
“苏隆,你快点喜欢上我吧!”聂飞在苏隆耳后轻吻。他觉得自己完全走火入魔,只是离得近一些,鼻腔里似乎就充盈着属于苏隆特有的气息,尽管身体确实疲惫,可欲|望却蠢蠢欲动的复苏,叫嚣着想再满足一次。
聂飞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只有爱人才能发现彼此身上特有的体味,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独一无二,吸引你全部注意的气息。
类似动物求偶时散发的荷尔蒙?聂飞很认真的做了比较,然后脑子里立刻联想到一个场景:顶着苏隆脸庞的某猩猩狂躁的朝自己丢坚果,而自己则变成了另一只大猩猩,脑壳挨了揍,还嗷嗷叫着,可怜巴巴的把坚果堆成堆讨苏隆欢心……
聂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抱着苏隆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办呢?”
带着一点点苦恼,聂飞用鼻子在苏隆后颈拱了拱,终于满意的睡去……闭眼的时候,聂飞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或许苏隆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否则以他有什么都爱闷在心里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变得反复无常,甚至无理取闹?
由于怀着心事入睡,聂飞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但在五点钟时,身体又像患了强迫症一样,自动清醒。
聂飞突然感激起童敬初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