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然过得波澜不惊。李晓晨照常上班下班去书店,依然和同事说说笑笑。只是偶尔在工作间隙喝茶时会望着银色的办公桌面发呆。廖清和依旧没有电话。她并不在意。
周五这晚不知为什么觉得很倦,她很早就睡下了。梦断断续续。梦到了一袭白衣的父亲。父亲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精神。李晓晨见到他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哭,而是责怪他那么久没有来看她,问他在忙什么。他父亲只是拉着她的手对着她笑,特有的父亲式的温暖。后来父亲问她为什么还没结婚,她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告诉她,应该结婚的,一个人太辛苦了,不要让他放心不下。当她想告诉他,其实她一个人也很好时,父亲却转身走了,任她怎么叫都不会头。后来一个人到了一片昏暗的世界。那里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是昏暗,让人窒息的昏暗。四周充斥着诡异。黑色、紫色、暗红混合成似云团的不明物压向她,在她周围不肯消散,让她毛骨悚然。她想跑的,可是怎么也拔不开腿。她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般哭了,她害怕,哭着哭着醒了。
还是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刚刚的梦。十五年前也做过一样的梦,也是哭醒的,虽然觉得害怕,可是身边有父亲。她是个胆大的人,现在却不由得害怕,出了一身的冷害,也不敢开灯,脑袋一片混乱,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多希望有双能够拥他入怀的手臂,不管手臂的主人是谁。这是她这27年来第一次如此需要一个怀抱,让她感到温暖的怀抱,她懊恼认为自己正在变得软弱。
再次醒来已是11点。
起来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喝了杯昨晚剩的开水。他们说隔了夜的水不能喝,可是她不讲究,常常在醒后很自然的把床头柜上的头天晚上倒的水喝光。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喝水是个好习惯,她一直这么认为。其实她也不想喝隔夜的水,只是家里没有饮水机,而买纯净水又觉得贵。喝完水下床圾着拖鞋去厨房,准备下碗米粉解决午餐。
吃完米粉看了一会儿电视,准备出去转转,顺便去书店把书给换了。上个礼拜借了渡边纯一的《失乐园》,看完了。她做事情常常目标明确,直奔主题,这次也不例外。先是去了书店,办完计划内的事再去闲逛。相比起街上的热闹,书店内的寂静显得格外冷清。只是一走进这书店,她便在也不想走出去。浓浓的书墨香和淡雅的环境让她流连,让她失去了时间。常常拿着一本书在阅读区找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叫杯水或者饮料,多半是到肚子饿或者天黑才离开。其实在这种地方喝饮料对她来说是奢侈的消费,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花这个钱。几乎没个周末都来报道,以至于这里的服务员都认识她。此次也不例外。随手拿了一本于丹的《〈论语〉心得》。最近红透半边天的“国学超女”。她看过一期她的《百家讲坛》,就她个人而言她是不喜欢的,内容过于煽动和说教。当然一个炙手可热的文化名人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只是李晓晨恰巧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后来每次看到她的节目就转台。想起来真是汗颜。然而看书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这也许就是文字的魅力。
这一坐就是4个小时。这中间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其实她也想不出有谁会给她打电话。一个月下来用的电话费不过30块,多半是工作上的事,偶尔也给她的死党青青打个电话,可她总是很忙很忙,经常说不了两句话。结了婚的人终究不一样吧,她生活的中心不再是朋友和工作,而是丈夫和孩子。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伤神,过去她们是那么的好,几乎让她以为这个朋友是她的依靠。再起身已是傍晚。走出书店,抬头看到天边泛起红潮,看来明天又是个好天气;也许夕阳已经只剩下半抹了,余晖洒在高楼的顶部。这时的气温是最适合散步的。她拐进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碎肉面。这家的碎肉面加了豆芽和青菜,味道很好。她是常客。她是个肉食主义者,没有肉的饭菜总觉得食之无味,这也许和她小时候清贫的生活有关,那时吃一顿肉像过年似的。
面端上来,洒了些胡椒和醋,这样感觉更香。现在还不是吃饭时间,人并不多。隔壁的一对男女正边吃边聊天。听着像是要去旅游,正在讨论要去九寨沟还是丽江。等李晓晨吃完,结帐时,他们提到了S市。她并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S市什么,伸进包里拉钱包的手顿了顿,想到了廖清和,也想到了昨晚的梦。
在公交站等车准备回家。一直没有等到那路最近的车。最后上了一辆写着目的地是她家附近的车,她不知道是几路,也不懂走的是那条路线,懵懵懂懂上了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公车走的和原来截然不同的路,路上的风景也不尽相同。
路过了繁华的中山街,周末人多,以前在站在人群中看着人来人往觉得吵杂,现在再看又是另一番样子;专卖店门口的导购正在大力的呼喊着,击着掌吸引路人的目光和眷顾,买力的推销自己的产品;精品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路口卖棉花糖的老太太身边围着一大群小女孩,休闲小站里坐着三三两两的情侣正在专注的看着墙上贴着的前人留下的梦想……好一派生机盎然。路过了医院,看到两个护士正推着一个病人从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