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便满腹经纶,考取功名,为国效忠,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真是后生可畏!如果她也生长在人间,也会跟着爹识文断字,读圣贤书,日后就像唐姑娘那样出口成诗!唉,可惜都是虚幻空想罢了!
读书声持续了很久,约莫一个时辰后,茅屋的门开了,一大群孩童们肩挎着布袋书包从屋内蜂拥而出,路过小院时,都向坐在竹椅上如同叫花子般的艾玛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
待孩子散去后,一个身着灰布麻衣,看样子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茅屋内走出,一眼望到院中来了不速之客,他大喊一声,“来者何人?”
艾玛扭头望去,见一个年轻男子向她踱来,立即拄着树枝起身,友好道,“敢问这里是艾子钰,艾先生的家吗?”
“正是,姑娘找我师父何事?”年轻男子在艾玛身前站定,上下打量一下艾玛,问道。
额,艾玛抿抿唇,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想见见艾先生,因为我,我是他的亲生女儿。”
额,年轻男子微怔,眸子睁大了几分,再次仔细打量艾玛一番,狐疑地问,“姑娘,你说什么?你是我师父的女儿?”
“呵呵,正是,我叫艾玛,特意寻父而来,绕着全国走了大半圈,终于打听到家父在元村当教书先生,还请公子通禀一声。”
“哦,原来如此!我倒是听师父讲起过他有一个女儿,可从未见过,如果师父知道师妹今日前来,一定会很开心。”
艾玛笑着点点头,问,“不知公子怎样称呼?”
“哦,我叫薛义,从小无父无母,由师父收养,并传授学艺,我稍长师妹几岁,以后师妹就叫我师兄吧!”
艾玛笑着点头应道,“好,师兄!”
“呵呵,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
于是,薛义领着艾玛走向茅屋,见艾玛一瘸一拐地,薛义亲切地搀扶着艾玛。
茅屋有里外两间,外屋用来授课,里屋是卧房,外屋内整齐地摆放着十来个矮桌,还有坐垫,一看便知这是学堂。穿过外屋,又是一个小院,正欲走向里屋,就听到一连串不间断的咳嗽声,还有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艾玛下意识地皱皱眉,她突然想到亲爹受到地神的惩罚,恶疾缠身,终日以『药』为食,心中不禁涌出一股股酸涩。
走在一旁的薛义瞥到艾玛眸中的狐疑,便好心解释道,“师父的肺病已有些年头了,终日咳嗽不止,请了好多大夫,都说是顽症,喝了好多副『药』,也不见好转,而师父的病情也没有加重,唉!”
艾玛也暗自叹息一声,心想:这正是地神的用意,既不让父亲丢弃『性』命,又让父亲饱受病痛之苦,唉!
踱到里屋门口,两人纷纷顿住脚步。
薛义看向艾玛,问,“师妹,是我进去先通禀一声,还是师妹自己进去?”
“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那好,已经下午了,我去生火做饭,师妹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好。”
于是,薛义转身离去了,艾玛收回目光,紧盯着房门,深吸了口气,抬起右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房门。
“小义,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中气不足、又很沙哑的男声,一听便知患病已久。
艾玛轻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树枝,慢慢推开了房门,那股浓重的中『药』味瞬时扑面而来,迫使艾玛略微不适地皱皱眉。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摆设虽然简单,却不失素雅,只见正对房门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右上角写着几行娟秀的黑字,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首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