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在老『妇』人的家中逗留了一夜,和老『妇』人谈心许久,老『妇』人还亲切地将艾玛脚上的水泡挑开,很细心,宛如艾玛的母亲,让艾玛感动不已。第二日清晨临走时艾玛赠送给老『妇』人两个银锭子,虽然老『妇』人强烈拒绝,但拗不过固执的艾玛,只得收下,不住地感谢。
告别了老『妇』人,艾玛离开了这个穷困潦倒的山村,重新踏上寻父之旅。艾玛穿着老『妇』人送给她的红『色』麻木袍子,手中拄着那根粗树枝,肩上斜挎着一个黑布包袱,包袱内放着她之前的棉衣,还有那件白羔『毛』斗篷,以及老『妇』人共给她的干粮。脚上的水泡虽被捅破,但双脚仍旧疼痛不已,艾玛走起路来像小孩子蹒跚学步一样,别扭地很!忍着脚底的疼痛,艾玛边走边想:等到了一个小镇,她得买匹马,总这么步行,也不是个办法!
走着走着便到了黄昏,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决不能碰水的艾玛趁雨还不大,顾不上脚底的疼痛,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寺庙内躲雨。庙内到处是残垣断壁,蜘蛛网覆盖了整间屋子,地上散落着黄『色』的稻草、倒塌的房梁,一阵冷风吹来,被捅破的窗户纸禁不住‘沙沙’作响,只有正对门口的那尊被度上一层金粉的弥勒佛依旧不为环境所动,『舔』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笑口常开,让艾玛见了为之一怔。
艾玛站在大型弥勒佛像前,睁着好奇的眸子,不住地打量着弥勒佛,心中呢喃:这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总在笑啊?不累吗?艾玛直直地盯着弥勒佛像许久,许久,见弥勒佛一动不动,艾玛更加不解,心想:他怎么不动啊?跟自己见到的人类不一样。
就在艾玛神游之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而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冷风时不时地刮进破庙内,艾玛浑身一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顾不上观赏弥勒佛,艾玛转身来到一个墙角处坐下,卸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那件白羔『毛』斗篷披在身上,顿感暖和多了。艾玛背靠墙壁,屈起两膝,双手抱腿,将视线放到屋外稀里哗啦下个不停的大雨上,心中呢喃:还好趁雨还未下大,赶到这里,要不然,她要是被雨淋湿,就要现出原形了!
就在艾玛神游之际,一道稚嫩的孩童声在屋外的大雨中响起。
“快来,那里有个破庙,我们去那儿避雨吧!”
不一会儿,十来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女童陆续跑进了破庙,他们穿着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手中握着一个破了瓷的白碗。艾玛望着这些突然闯进破庙的孩子们,撇到他们的装束,心生不解:这些孩子怎么这副打扮?看起来像难民一样!
艾玛打量孩子们的同时,这些以乞讨为生的孩子们也望到了坐在墙角处的艾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走到了艾玛对面的一堵墙边坐下。
过了一会儿,天黑了,可大雨仍旧不知疲倦地下着,走了一天的路,艾玛有些饿了,便打开包袱,看到老『妇』人为她准备的几个馒头,还有水袋,艾玛心中一暖,淡淡一笑,拿起一个馒头放到唇边,大口咬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吃着,殊不知,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对面的孩子们。孩子们望着艾玛手中的那个白花花的大馒头,胃内的馋虫发作,小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孩子们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眸中充满是渴望和羡慕。
孩子们互相对视一眼,仿佛在交换各自的意见,随后,孩子们达成共识,噌地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艾玛快步走去。
正在进食的艾玛撇到对面的孩子们面『露』不善地朝她走来,微怔,下意识地问,“你们有事吗?”
孩子们丝毫不理会艾玛的问话,一个看样子像是孩子王的小男孩儿大喊一声,“上!”这一声令下,十来个孩子们立即像饿狼扑食一样疯狂地冲向了艾玛。
艾玛哪里料到会是这副情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睁大了眸子,微张着唇,一时忘记了反应。
只见这些饿了许久的孩子们一窝蜂地奔到艾玛身前,抢走艾玛包袱中的馒头,水袋、棉衣,连艾玛身上披着的那件白羔『毛』斗篷也被他们夺去了。当艾玛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洗劫一空。艾玛勃然大怒,噌地站起身,愤愤地瞪着眼前的十来个孩子,大声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还给我!”可惜,孩子们根本不把艾玛放在眼里,他们见大功告成,便快速返回对面的墙角,坐下,大快朵颐地吃着手中的馒头,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着实惊到了艾玛。
艾玛一时怔住,她睨着这群衣不果腹的孩子们像是饿了几天几夜一样,吃东西的样子野蛮极了,艾玛心中那股愤怒的火焰禁不住渐渐熄灭,她暗自叹息一声,重新坐在墙角处,曲着双膝,双臂抱xiōng,如今没了斗篷,顿感浑身冰冷。一想到她的所有东西都被这群孩子们抢去了,艾玛便抬眸不满地睨了眼对面的孩子们,感受到艾玛不善的目光,孩子们回了艾玛一记得意挑衅的目光,对此,艾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扭头望向屋外的大雨,心想:她不会和一帮以乞讨为生的孩子们一般见识,就甘认倒霉吧!唉!
过了一会儿,困意来袭,艾玛将头搭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