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悲剧’二字,欧阳贤的眸子为之一闪,调侃一声,“三弟,你未免说的太严重了吧!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等你与表妹结合后,便会滋生出爱意呢!”
欧阳梓摇摇头,淡淡一笑,坚定道,“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样,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额,见欧阳梓态度坚决,欧阳贤也不好继续劝说,抿抿唇,迟疑了一下,问道,“三弟,恕我直言,你心里是不是已有了心仪的对象?”
垂着眸子的欧阳梓抬眸瞥了眼欧阳贤,淡淡一笑,答道,“二哥,既然你把话问的这么直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确有此事。”
“那个姑娘是谁?”欧阳贤追问道。
唉,欧阳梓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她叫艾玛,是一个长期住在海中的美丽姑娘,至今为止,我只见过她两次。”
住在海中?欧阳贤下意识地蹙起了俊眉,狐疑地问,“怎么,那位叫艾玛的姑娘长期住在渔船上漂泊海中吗?”
额,欧阳梓心中迟疑:艾玛是条鱼美人,总不能向二哥将事实和盘托出吧!于是,欧阳梓敷衍道,“差不多吧!”
欧阳贤了然地点点头,再次问道,“三弟,那你可知艾玛姑娘的家在何方?爹娘是谁?”
欧阳梓摇摇头,无奈道,“不知,我也只见过她两次,还来不及问这么多。”
“才两次,三弟就喜欢那位艾玛姑娘?”欧阳贤不解地问。
欧阳梓莞尔一笑,调侃一声,“看来二哥还经历过‘一见钟情’,不知那是何滋味。”
额,欧阳贤禁不住摇头失笑,感叹一声,“看来三弟这次是认真的喽!”
欧阳梓点点头,坚定道,“不错,非常认真!”
“三弟,你不知艾玛姑娘的住处,也不知艾玛姑娘身在何方,说不定,说不定你们今生不会再见了!”
“不,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我和艾玛就会再次重逢。”欧阳梓斩钉截铁道。
“三弟,你为何这么肯定?”欧阳贤不解地问。
欧阳梓嬉笑一声,“也许是心有灵犀吧!今生我和艾玛的缘分深着哪!哪能只见两面呢!”
见三弟这么自信,欧阳贤莞尔一笑,恭贺道,“那我就祝愿三弟心想事成喽!”
唉,欧阳梓惆怅地叹息一声,脸上的笑意隐去,换上一副愁容,无奈道,“二哥,我现在被爹娘软禁了,他们不会允许我离开山庄的,还派了侍卫监视我,我就是有心去见艾玛,也是力不足啊!”
听到欧阳梓的话,欧阳贤不禁望了眼小院门口站着的两个灰衣带刀侍卫,想了想,说,“三弟,若你确实不愿与表妹成婚,二哥倒是可以帮你。”
欧阳梓眸子一亮,急声道,“二哥,你当真愿意帮小弟?”
欧阳贤笑着点点头,答道,“自是真的,这两日三弟好生休息,养精蓄锐,过几日找个机会,二哥偷偷放你出庄便是。”
欧阳欣然地笑了笑,说,“谁不知道这庄里只要二哥出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小弟出逃的事可就包在二哥身上喽!”
欧阳贤笑着点头应道,“三弟放心,二哥允诺的事,一定办到。”
欧阳贤果真没有食言,五日后的一个夜晚,欧阳贤偷偷放走了欧阳梓和他的书童,还送给欧阳梓一打银票。恢复自由身的欧阳梓,心情大好,又可以开始他的游学生活,这一次,他打算前往西部的蛮荒之地,领略一下那里的民风民情。
*
连续走了一个多月,疲惫不堪的艾玛拄着一跟粗树枝终于走出了连绵起伏的雪山,她的双脚起了好多个水泡,踏在地上疼痛难忍,脚上的一对白靴早已磨破,两个大脚趾冒了出来,浑身脏污不堪,发出一股酸酸的味道,本是一头柔顺、香飘飘的长发,如今便成了稻草一般。此时,艾玛非常怀念大海,真想返回海边痛快地洗个澡,在海中尽情驰骋。
离开雪山,天气逐渐变暖和了,如今已是初春,百花还未盛开,却是含苞待放,前往西部的途中,艾玛看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花骨朵,料想这便是人间的花朵,每次看到这些充满希望的花骨朵,艾玛的心中便情不自禁地升起一丝丝欢喜,暂时忘记了脚底的疼痛。
不知不觉,艾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山村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家,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李村,在这个山村,艾玛没有看到任何鸡鸭鹅等家禽,村里的房子也是很破败的土屋,艾玛当下了然——这个村子很清贫!
正当艾玛徘徊不前时,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着满是补丁的灰布麻衣的『妇』人从一间土屋中走出,转身之际便望到村口站着一个披着白羔『毛』斗篷、手拄树枝、脏兮兮的姑娘。
『妇』人立即三两步踱到艾玛身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姑娘,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大娘,我从雪山来,走了一个多月了。”艾玛有气无力地答道,她现在是又累又饿。
『妇』人讶异地睁大了眸子,疾呼一声,“雪山?离这里可是千里之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