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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握住竹简的手指不自觉便慢慢收紧,那从未翻动一下的竹简发出了阵阵揪心的摩擦声。
侍灵安静地立于室内一角,望着自家公子萧寂的背影,眉头是越皱越紧。事情他已经听莲儿说过了,小姐失去记忆便意味着她与公子之前的情谊将一笔勾销,这对公子来说该是何等痛心的打击。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让公子如此难以接受的事情恐怕还是那位横空杀出的吴神医吧。
自午时公子回来便一直这样静默的坐着,算起来已有两个时辰了,侍灵实在担心公子的身体,更担心他的心结难解,急得额头已现出了汗珠,实在忍不住了便出言劝道:“公子,小姐只是一时失去了对往日的记忆,公子莫要烦恼,小姐现在已经回来了,日后与公子便又是朝夕相处了呢,而那位吴神医却是不便常住在府内的吧……”
侍灵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应该不应该,他这是纵容公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对于像公子这样身怀远大抱负的男儿来说为儿女私情烦忧大概在公子心里还可能加重他的烦恼和自责吧。
但侍灵这话对此时的陆逊来说却是为这个迷茫的少年带来了一缕春阳,陆逊瞬间便如闯过了迷雾的小兽般霍地站了起来,他盯着侍灵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大步走出了室门。
陆逊来到那一片浓茂的翠竹前,弯腰劈下两根新嫩的竹牙,蹲下身来也不再去找锄具就着那散发着清香的泥土徒手挖起坑来。
侍灵见状忙跑到厢房里取了锄头递到陆逊手边。
没想到陆逊竟头也不抬的沉声道:“不用。”
“公子?”侍灵愕然,不解地瞅着陆逊。直到他把那俩根新芽埋好直起身来,侍灵才弃了锄头麻利地提水去了。
侍灵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公子了,小姐失忆,公子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此时又徒手埋竹,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然一边埋着竹子还能笑得出来。
侍灵虽然心中百般不解手上的活却是分毫也不敢怠慢,麻利地为新竹浇上水收拾好工具,又伺候陆逊洗了手才悄声提醒道:“公子,眼看就要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公子何不趁此之前先见一见老爷。”
“哦?师傅回来了?”陆逊显然没有想到黄老爹会回来得这么早。但想起午饭时黄夫人提前离开,想必师傅那时便回来了吧。不过他听师傅说过今日所会之友是恩师一位老友推荐的一位大才,他本以为师傅会与那人详谈一翻的。
侍灵点头肯定地道:“老爷已经回府两个时辰了。”
“恩,侍灵随我去见师傅吧。”陆逊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而这平静的声音却如魔咒一般将侍灵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侍灵舒心一笑,不再多言随着陆逊去了黄府的主院。
此时黄府的主院室内满屋子飘荡的都是黄老爹爽朗的大笑声。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地聊着天。小祥儿不时古灵精怪的表情将黄老爹逗得大笑不止,当然黄老爹能有如此的好心情有多一半还要归功于女儿仿佛一夜间长大懂事了。
有家仆禀报陆公子求见,黄老爹一听双眼瞬间一亮,大笑道:“逊儿来得好啊,快请!”不着痕迹地瞟了黄月英一眼,却见黄月英垂着头正逗着腻进她怀里的祥儿。
黄母可是将黄父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老爷是铁了心要将女儿许配给逊儿了。虽然她对逊儿也挑不出什么不满,甚至就逊儿的身世来看他还是名门之后,而这孩子本身也是个有抱负有前途的好孩子,但不知为何从以前开始黄母就是觉得逊儿对英儿的心意总好像少了些什么。这也是她不放心将女儿交给陆逊的主要原因。要知道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指导她们行动的根源啊。
陆逊稳步走了进来,先给师傅行了礼,又向师母黄夫人行了礼,才在黄月英下首寻了榻跪坐下来。
不知为何,黄月英明显感觉到祥儿见到陆逊便加大了力道紧紧攀上了她的脖子。甚至小家伙偷偷睨向陆逊的目光都是用瞪的。
黄月英哑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
陆逊已与黄老爹聊起了今日会友之事。
“逊儿,今日为师所会之人其才华不在你之下,若日后有了机缘为师真要为你们引荐一番。”黄老爹一提起今天见得那人双眼不禁便大放光彩。
陆逊也显出了一分好奇,“能得师傅您的夸赞,此人之志必在逊儿之上。”
黄父赞赏地睨了陆逊一眼,他这个爱徒啊就是这点好,既谦虚又谨慎。“逊儿你不要太过自谦了,以你之才绝不在此人之下,这点为师还是能够保得的。毕竟你学我黄家家学也有六年之久了,而他虽然师从水镜先生仅仅两年观景,却也已出类拔萃,所以你们二人之才孰高孰低,还在真要你们当面较量一番才知道。”
黄月英自听到水镜先生的名字便竖起了耳朵,虽然手上还在逗着祥儿,可那注意力却全放在了老爹与陆逊的对话上。
陆逊闻言却是微微一愕,他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