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让太后知道我是个不能容人的恶婆婆,儿子还在外打仗,我这里就撵媳妇走?”
从不知道雁姬如此伶牙俐齿,更没见过她这般咄咄逼人的气势,新月被她的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边抽噎着边哑哑的小声问道:“那按着额娘的意思,新月该怎么做?”
“这座望月小筑里,楼台亭阁,一应俱全,吃的用的,一概不缺。不知道格格对这儿还有什么不满意?”雁姬飞快地问道。
“很好……”新月立即接口,“我明白额娘的意思了……”由于情绪起伏太大,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从这一刻起,我会待在望月小筑,直到骥远回来。否则我绝不踏出一步,可以吗?”
“很好!就照格格的意思办!”雁姬大声说:“饮食起居,我自会派人前来料理!” 转而向门外唤道,“把屋里收拾干净,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绊到了格格!”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丫头进屋把新月收拾好的包袱取走,新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容易才整理出的行李就这么被人拿走了,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往地下淌。
“额娘……”新月见雁姬要走了,又忍不住出声唤她。
雁姬驻足回眸看她,新月打了一个冷战,在雁姬眼中看到的,是一种不可解的“恨”,这股强大的恨意,使她血液,全都冻结成了冰柱。
“格格。”雁姬的语速很慢,但话里却十分尖锐,“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正在外头流血打仗,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点点你所谓的‘抱歉’的话,请不要做出任何会令将军府满门获罪的事情!”留下这句话,雁姬挺直了脊梁,没有再理新月,走出了望月小筑。
宁雅自回了府,心里乱糟糟的。嘴上虽说着不管,可万一真出了事,太后和皇帝那里的印象大打折扣,她和克善跑不了都得受牵连。心思全都被新月这档子事占住了,连哄儿子都提不起劲儿,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她才猛然醒觉,用力敲了自己的头一下,烦恼那么多做什么?雁姬也是个有手段的,现在又知道了新月的心思,肯定制得住她,也不怕会跑掉了。横竖等费扬古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