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和的线条,每一根,都成为疯狂的冰刀,向着我的眼,我的脸,我的脖子,我shen体每一处有痛觉的地方刺来。
我是那被绑的助手,而他则是那失手的蒙眼杂耍师,用飞刀将我的四肢钉在了木板上。
像是快进的电影片段般,李徘古将手中拿着的酒杯往桌上一掷,然后整个人向着我扑来。
剔透的玻璃如凋残的红颜,拥有着破碎的命运,里面那幽暗深沉的红色像是血液一般四溅着。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感觉到手臂像是要被拉扯断般剧痛,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快速旋转,之后,我躺在了书桌上,身上,压着李徘古。
而背脊上,则刺入了破碎尖锐的玻璃碎片。
李徘古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内,盛满了yīn鸷,整个人像是被冰霜封住一般。
“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但是你不告诉我,你背叛了我。”
李徘古,他什么都知道了。
“对不起。”此刻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认为那三个字有用吗?”李徘古的声音像是溪水,清澈散漫。
然而却是从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进入肺腑,冻结了我整个神经系统。
“对不起。”我自始至终,能说出的只有这一句话。
“我曾经想过,终有一天,我会被身边的人伤害,但我没有料到,那个人竟会是你。”李徘古嘶嘶地笑,这是我头一次听见这样的笑,他的xiōng腔是空洞的,那声音就在里面回荡,不停地撞击着肉壁:“不欢,我从没想过,你会拿把尖刀捅向我。”
李徘古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带着金属的冰冷与硬度,直接刺入我的心,抓出了一片血肉斑驳。
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伤害他。
但我却这么做了。
背脊上的玻璃碎片割裂了皮肤,痛不可当,但那剧痛却丝毫没有渗入我的表情。
我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缓声道:“你杀了我吧……虽然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可以泄恨。”
并不是气话,如果我的死能减轻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对他和李李吉的伤害,我乐而为之。
李徘古看着我,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渐渐地,冰冷的地狱之火在黑色的潭水中燃烧着。
他压住我手臂的手陡然一沉,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碎裂的玻璃再次刺入我的手。
我转眸,白皙的手腕下是殷红的绚烂的艳血之花,在盛开。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李徘古的声音,像是世间的任何感情都与他无关了。
“为什么?”我问。
有血液浸润了我的发,带着残余的体温还有黏黏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他继续笑,不带任何感情地笑:“因为,你的爱,那么鲜明,那么璀璨,那么热烈,那么芬芳。如果我可以,我会欣喜地接受,但是……我不行,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爱上你,我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弱点。可是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变强,期望有一天,能够,能够……”
他的声音一直是沉寂的,一直沉寂下去,到最低点时,没有预兆地,他忽然发了狂。
他撕开我的洋装,撕开我的内衣,撕开所有包裹住我shen体的布料。
我这个罪人,赤-裸-在了它的眼眸中。
我的肌肤,在他黑色瞳仁内,泛着宝石的光泽。
我的shen体轮廓,在他的唇下,满溢着蹂躏的-快-感。
他像是地狱的使者,用最猛烈的业火,焚烧着我的一切。
血管,神经,皮肤,细胞,内脏,只要他碰触到的地方,都焚化成灰。
他的手,在我的shen体上揉捏搓拿,仿佛那是敌营,要彻底地毁灭。
他拥着我,是想将我的骨骼给捏碎。
他吻着我,是想吸取我仅剩的生命。
我xiōng前的女性,我的诱惑,在他的掌中仿佛要爆裂。
我的骨骼,被锢得咯吱作响。
我的shen体,在流淌着鲜血。
我这个无衣蔽身的犹大。伊斯卡里奥特。
我曾梦想过很多次李徘古抱我的场景,或温柔,或野蛮,却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他看着我的眼睛,是那么冰冷,冷得让我骨骼的缝隙都在结冰。
他抬起我的腿,光滑的腿,没有丝毫的怜惜,直接抬起他灼热的欲-望,准备进入。
这是惩罚,这是侮辱,这是毫无感情的交-配。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承受。
承受他的巨大,承受他的不甘,承受他的报复。
越是侮辱,我越是必须承受。
我闭上眼,准备进入那满是火焰的黑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