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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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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梗塞,不幸死亡。

    那一天,是我三岁生日。

    之后,我再被住在乡下的鳏夫爷爷收养。

    经过老妈和外婆的挥霍,我的赡养费大幅度缩水,所以爷爷为了节省开支,每天只给我吃一个馒头。

    他的原话是:“女孩子需要减肥,长胖了就不好看了。”

    所以我每天只能蹲在桌子旁边,看着他喝着小酒,吃着油亮亮的猪头肉,一边摸摸自己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一边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爷爷偶尔也会给我一颗过期的话梅糖,让我出去到院子里玩。

    当然,这是村长老婆王奶奶来时才会有的事情。

    每次,他们会将门关上,接着,里面便传出唧唧啾啾,饱含□的暗爽声音。

    毒辣日头下,我边不舍地舔着发霉的话梅糖,边想,他们一定是在躲着吃猪头肉来着。

    直到有一天,村长拿着柴刀一脚踹开我们家的大门,于是,我得以伸着细脖子往里面张望。

    破旧的大床上,加起来年龄超过一百岁的两人脱得精光。

    在那一刻,我深刻知道了我的幼稚无知,爷爷和王奶奶并不是在吃猪头肉。

    因为,吃猪头肉是用不着脱衣服的。

    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吃火锅。

    我正努力地吸着鼻子想要闻闻火锅的香气充饥,赤~裸的爷爷就冲了出来,后面跟着拿着柴刀,睚眦欲裂的村长。

    两个脸长得像被人吸了馅的堆满褶皱的瘦包子似的老头在田野上追逐着。

    爷爷下身那软哒哒的火柴棒随风左右摇动——那是我对他最终的记忆——几分钟后,他老人家被追得坠入田坎边的粪坑中,不幸溺毙。

    从某种意义上讲,爷爷虽然没能在花下死,却是在花的肥料中去的。

    那天,是我四岁的生日。

    至此,我正式成为了孤儿。

    爷爷上了村长的老婆,这让村长颜面尽失,他将怒火洒在我身上,命令村里其他人都不准接济我。

    四岁的我,过得很是艰难。

    某天,饥肠辘辘的我在人家地头偷摘了地瓜,正要张口吃,守护的大黄狗大叫着向我扑来。

    于是,我嘴中咬着地瓜,双脚转动成坦克轮子,快速在田地中奔跑。

    但很不幸地,我的脚还是被大黄狗给一口咬住。

    于是,吃痛,倒地。

    大黄狗松开我的腿,一个俯冲,又要来咬我的手臂。

    看着立起身来和我差不多高的大黄狗,看着它那满口尖利的牙齿,看着它不断从呲着的嘴中流出的晶亮唾液,我想我今天是要死了。

    所以我决定……在死之前,定要吃一口肉。

    于是,我掐住了它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靠近前肢的一大块肉。

    我的犬齿很尖,轻易地穿透了大黄狗的皮肉,涌出的鲜血刺激了我的味蕾,肚子像发洪水一般地叫了起来。

    我想我是真的饿了,一只无形的手在咽喉处往外伸,在贪婪地抓取着能够果腹的一切。

    在这样的饥饿下,我生生地将一块肉撕咬了下来。

    大黄狗哀嚎一声,挣脱开来,抽搐着,哀叫着跑入了林中。

    那块生肉还含在嘴中,虽然血腥,但它终究是一块肉。

    正当我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将它给吞下肚时,一个声音为我指明了方向:“吐出来。”

    我转头,看见了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包着真丝头巾,戴着大墨镜,嘴唇涂着艳丽的唇膏,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的身材,美得非常强势。

    “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看着她的包头,我重重地点点头。

    她眼中闪过一丝平静的讶异,接着再问道:“我是谁?”

    我吐出了嘴中的肉,说出了认识她的第一句话:“偷地雷的。”

    没错,前几天电影频道播出的《敌后武工队》中偷地雷的都包着头巾。

    “哗哗哗”一阵夹杂着青草湿润气息加隐隐粪便臭气的风吹起她黑色紧身洋裙。

    她身后的两名彪壮大汉嘴角抽搐了。

    第一点不欢其人(三)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大美女,名叫宁碧。

    也就是,我的碧姨。

    她穿着那双意大利血红羊皮高跟鞋,轻窈却无情地踩踏了无数根幼嫩的小草,来到我面前,蹲下。

    这个姿势,让她那包裹在紧身洋裙下的挺翘臀部完美地显现,我看见,在那瞬间,碧姨身后的两名壮汉如塞了钢珠的四个大鼻孔中“噗噗噗噗”地喷出了四道血色喷泉。

    碧姨似乎已经把男人们的惊艳习以为常,她一点也没理会身后两名大汉,只是看着我,涂着晶莹艳丽唇膏的嘴微张:“吐出来。”

    从她黑色大墨镜中,我看见自己将那颇具蓬松感的因为营养极度缺乏而长得如同枯草的几根黄毛使劲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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