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想干什么?! 白夜敏捷地侧过身子,白雷擦着边过去了,她身后的院墙立即作为替死鬼,轰然倒塌,伴随着巨响,尘土飞扬。
……
塌了……竟然塌了……他真的下这么狠的手?!
白夜无比后怕地瞪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万一我刚刚没有躲过去怎么办?”
某狐狸没心没肺地摊手,“那就死定了呗。”
“你呗个屁啊!” 白夜彻底愤怒了,抄起地上的树枝当武器,冲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逃跑理论了,像极了一只被激怒了的小豹子。
市丸银的眸子微微一条缝, “终于不逃了吗?等你出手可真是不容易呢……” 他的手指略微一动,胜负顷刻见分晓。
一阵滚滚的尘灰平地乍起,伴随着轰隆的巨响,断成数截的树枝在空中打着转,落到地上。一个踉跄的身影从乱石堆里爬出来,狼狈地捂着某个部位,半垂着眼皮叫嚣。
“死狐狸,你竟然敢踢我的屁股?!”
市丸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抄起袖子, “这不是挺行的吗,还有力气站起来……”
……变态!虐待狂!家庭暴力!
类似的词不断在白夜的眼前闪啊闪,砸得她满眼星星。
“你有着很出色的潜质呢,不管是在灵力的控制上,还是临阵的反应上。比起蹩脚的剑术,你的白打还算不错。” 市丸银的语速渐渐放慢,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尤其是你的力量和速度……”
白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虚地别开视线,“无聊!” 说着,便一瘸一拐地走回了房。
“啊拉,看起来真的很痛的样子呢,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市丸银毫无正经地提议。
白夜立即停住脚步,猛地转过头,眼神yīn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哦呀,眼神真可怕。” 市丸银故作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拍了拍xiōng口。
白夜暗自握拳。等着,可恶的狐狸脸,总有一天要找你算账。
拜某人神勇的一踢所赐,白夜趴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期间忍不住地碎碎念,那可恶的狐狸脸,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白夜小心地蠕动了一下身子,像一个蚕蛹般笨拙地挪了挪,调整了一下位置,刚好看到西渐的落日,夕阳的余晖透着红彤彤的光芒笼罩下来,柔和又温暖。
夕阳啊……又是一天结束了呢……
白夜叹了口气,在这个地方,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人的寿命也长得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她的身体却好像依旧停留在初来时的样子,她也会像这里的人一样活上个几百岁吗?
在这个时间如此不值钱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想与目标,时间很漫长,足以大把地挥霍。
但是……
这种空虚的日子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呢,或许她真的该试着考虑一下找点儿事情做了……
夕阳渐渐落下,外面的温度一点点儿降低,沁着一股凉意。白夜笨拙地把身子缩回来,心里暗暗地抱怨。
按照平常的时间,那只狐狸也应该回来了啊,打死她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会为了工作而废寝忘食的人。他该不会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不能自理的病号吧?!这可恶的狐狸,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才现在这个鬼样子。
“噗通”
白夜突然听到了一声突兀又剧烈的心跳声,一瞬间,她的瞳孔因为突然的讶意而放大。这……这是她的心跳?!怎么会突然……
等一下,今天该不会是……
彻骨的疼痛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仿佛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她此时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
真见鬼!
白夜咬住了枕头,皱了皱眉,竟然没有注意到,该是诅咒发作的日子了!
她的力量与速度不是白得的,所谓的诅咒也不是简单的两个字空口无凭。诅咒这种东西,平时没有事不代表不会发作,而一旦发作起来,便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夜死死地咬住了枕头,嘴角却勾起一丝释然的笑容。现在看来,那只狐狸还没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那么他也就不会看到她的另一个形态了。
四肢及脖颈上的黑色咒印开始泛出红光,如同带血的尖刃刻进了身体里,那种致命的痛楚仿佛能够生生切断人的神经,无可救药地强势。
乌黑的长发泛出银白色的光芒,褪成雪一般的颜色,漆黑的双瞳涌出妖异的流光化为璀璨的金色。
银发,金瞳,泛着红光的黑色咒印。
这就是她的另一个形态。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在诅咒中挣扎的另一个形态。
没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够得到的,她在享有力量的同时,一刻也不曾忘记诅咒带给她的痛苦。
见过她这一面的人都抛弃了她,只有阿川和伊藤例外。也对呢,除了那两个笨蛋,还有谁能够接受这样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