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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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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程牧云身影,问之下才知顾南风命悬线,奄奄息,却撇不开新婚大礼,要酬神,敬香,拜见长辈,陪伴妻子,亲政伊始哪里抽得出空闲来,去看眼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没什么不得的顾南风。

    拖似乎要拖到春暖花开时,顾夫人日日垂泪,顾南风久睡不醒,几家欢乐几家愁。

    程牧云那剑刺并未刺重要害,周沐伤势渐好,被锁在暗无日的地牢之中,无人问津,狱卒不知他所犯何罪,不敢加刑不敢怠慢,任他自生自灭。

    真到春暖花开时,周沐在牢狱之中仿佛已渡过十数载春秋。那日黄昏,残阳如血,帝君紫衫龙袍亲自前来问话。

    周沐状似癫狂,任侍卫长威吓,不肯行礼跪拜。

    李慕摆摆手道:“任他去吧,朕不过问几句话便走。”

    周沐坐在干稻草铺就的床上,嗤笑声,“陛下要问什么便问吧,横竖周沐死罪难逃,不在乎背上大不敬等等罪状。”

    李慕在光与影的交界之处负手而立,几乎完美的轮廓在变幻的光影中弥散着夜的诡秘深沉,人人有双面,他如此般并无特别,“周爱卿段日子住的可好?”

    周沐答:“美酒佳肴,高床软枕,甚好,甚好。”

    尔后是沉默中对弈,李慕率先发问,“朕好奇,周爱卿为何要杀南风?是因爱不成,不若杀之?朕不信。”

    周沐但笑不语,任凭猜测。

    李慕道:“小事,不必闹到十大酷刑都用尽吧。”

    周沐抬眼相迎,适才正色慎言,沉声道:“并没有杀。”

    李慕轻笑,“是吗?那是谁人喂南风鹤顶红?”

    周沐道:“永远不会明白,顾小西根本不属于里,迟早要离开,或早或晚,但定会。”

    李慕问:“何谓离开?普之下莫非王土,应去往何处?能去往何处?”

    周沐道:“切不过是凭空臆想,是与瞬造梦而成。等到与在梦中死去,切幻化如烟,以为是谁?不过是丝幻影。”

    李慕不曾动怒,依旧隐忍不发,“所以,要死?”

    周沐否认,“不,令生。”

    李慕道:“南风现下生死不明,既切是造的梦,来告诉朕,回撑不撑得过?”

    周沐道:“或者判斩立决。”

    李慕摇头,唇上挂笑,“杀,于朕而言有什么好处?知南风最后句话是什么?是求程牧云保性命。朕若取性命,待南风醒来定恨朕入骨,若就此死,杀不杀还有什么要紧,不如让老死牢,让时光代替侩子手,刀刀凌迟。”

    周沐疑惑,“不为报仇泄恨?”

    李慕不答,周沐追问:“段日子有没有去顾府看望过?”

    李慕道:“人事不省,看与不看有什么重要?”

    周沐道:“不怕醒来埋怨?”

    李慕淡笑,混不在意,“到时叫伺候的丫鬟编个谎话,朕终日衣不解带守在床前,前刻方才扛不住群臣口舌回宫去,保管感动得泪眼婆娑。”

    周沐冷声道:“陛下手段高超,可惜用在感情上,太过卑鄙。”

    李慕转身欲走,“所以失败,腐朽,愚不可及。”却又叹息,“疯,当真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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