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员长……”
第一次告白的时候,由于太过于紧张而头脑混乱、舌头打结。
“求、求交往——!!”
在大脑内模拟过不下百次的“请和我交往吧”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求交往”这种听起来就缺乏矜持且奇怪到家的句子。
脸上烫的像要烧起来似的,欲哭无泪,难堪的想要挖个洞钻进去。夕阳中,铃奈用力低头以掩饰脸颊上那红得要滴出血来的颜色。
并盛中学的接待室里除了告白的北条铃奈就只有被告白的云雀恭弥。
察觉到笔尖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消失,铃奈抬头,看到了拿着停下写字的动作,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的云雀。
凤目的主人似乎并不介意铃奈奇怪的言辞,这让铃奈松了一口气。不过让铃奈的胃痛起来的正是这样波澜不惊的云雀说出来的下一句话。
“我拒绝。”
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的完全拒绝,和意料中一样是合乎那个人作风的答案。
第一次告白理所当然的以惨败作为结局。没有掉下眼泪,也没有大呼小叫,甚至连尴尬的从接待室里跑出去的动作都没有。
“啊……嗯,我明白了。”以风轻云淡到自己都觉得诧异的语气说着,铃奈对又再度开始批示文书的云雀笑道:“明天见,委员长。”
和往常一样为云雀打开壁灯,接着拉开门离开,当然,最后也没有忘记轻声的将门拉上。
(即使说“明天见”,也不知道明天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委员长啊……)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铃奈迈开了步子。
(或许明天应该请病假会比较好……)胃在抽痛。那柔软的脏器内壁像在被什么吞噬一样。
疼痛在一点点的加剧,像在反复的挤压碾磨过程中七劳八损的机器或者其他什么再也不堪外界的巨力而崩裂。痛得那么厉害,简直像会要了人的命一般。
(真是矫情的身体啊……)自我嫌恶的同时却又无法制止疼痛的继续,铃奈想起早上真由美说过的话——
“唔哇……铃奈你还真的想对那个委员长告白啊?”真由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承认云雀的脸在整个并盛町也算是非常上乘的美颜,但是我还是不认为那个性格孤僻的家伙值得你去告白。”
“……委员长除了脸之外也有很多其他的优点的。”和山岸真由美一起站在窗边,铃奈小声的为云雀辩解着。
对于“冥顽不灵”的铃奈,真由美只是挑眉:“例如说?”
“委员长责任心很强……”“所以只要云雀看到有违他规定的人都一律咬死。”
“委员长会保护并中的学生不被小混混和其他校的学生欺负……”“然后并中的学生一般都是被云雀欺负。”
“委员长一直在默默的处理并中的事物……”“一个人独占接待室,从来不去上课。”
“真由美……”“铃奈!你究竟认为那种眼里只有‘钱’、‘并中’、‘风纪’的人哪里好啊!?”无奈的转头看向真由美,正要开口就被真由美的质问给噎住,原本想要说的话统统被铃奈咽回了肚子里。
“我也……不明白啊。”如果可以明白喜欢上那个人的什么地方的话,或许自己早就可以喜欢上别的人了吧?
转学到并盛中学一年,作为绿化委员过着每天都被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驱使的日子,习惯了午休时间、放学后直奔接待室的每一天。泡茶,准备茶点。早上是红茶、奶茶或者是清淡的绿茶;午间多是去火的凉茶或者明目的花茶,午后三点放学以前则是准备浓茶或柠檬茶。放学之后又回到清淡的绿茶。
惯性的把便当做成两份,擅自在家政课的时候多做一份点心,连看流行杂志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去看“如何关心他的胃★”的版块。
——光是想到云雀皱眉的表情就觉得难受。
所以,一直都想为云雀做些什么。
可是像那样坚强的人,又有什么是聚集在他身边的“草食动物”可以做的呢?不过只有泡茶,端出合适茶点这样的小事。
滴滴答答的声音打在走廊的窗户上,雨滴沿着透明的玻璃蜿蜒,然后落下。闪电、落雷,雨声骤然急促;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就像任性的孩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胃好疼……)靠在走廊壁上,铃奈突然觉得很累。(去保健室吧。)
“打扰了……”拉开保健室的门,意外的没有看到夏马尔医生;铃奈索性自己打开药柜的门翻找胃药。
一排排的瓶瓶罐罐上全是学名。一手捂着自己的胃,焦躁使铃奈的胃越来越痛。
“……”忍不住想要叹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软弱呢?不过是一次告白失败而已。
“怎么了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铃奈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拉开坐在保健室病床上拉开布帘的狱寺隼人。
“……狱寺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稍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