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主人竟然对这个感兴趣。
听见“舞会”这个词,阿黛拉频频望过来,可是慑于罗切斯特的积威,不敢付诸行动,只能竖着耳朵,不时地望过来,看着两个微笑得很矜持的大人貌似热烈的交谈。
“与伦敦奢华而矜持的舞会相比,粗犷热情的乡村舞会也别具特色。”罗切斯特似有所指,说得很慢,很正经。
艾亚一听,突然笑出来,引得罗切斯特眉毛一挑,做出疑问的表情。艾亚抿抿唇,犹豫了一下,看着罗切斯特的表情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是大着胆子道:“别具特色?”
罗切斯特一愣,看着那双小鱼一样调皮的眼睛,xiōng口再次升起那股熟悉的热流,明明应该生气的,可是却忍不住随着她的唇角的弧度微笑起来。他知道,他喜欢她这样对待自己。随意的,放在心上的,对待。
“是,跟我一样。爱小姐,对于跟我一样的乡村舞会,你好不好奇?”
艾亚此时有些张口结舌。虽然是自己冒昧在先,自己也做好了准备让他严厉地训斥,或者是一带而过,但这位先生也太……上赶子爬了吧?这让自己如何回答?听上去,这问题如此……暧昧……
好在罗切斯特也没有为难艾亚到底,只是盯着艾亚好一会儿,见她一脸无辜,不知所措,颇有几分可怜劲儿,倒是让人赏心悦目。欣赏完了艾亚的忐忑,罗切斯特心情大好,松了肩,靠在椅背上,一口喝尽杯中的酒,笑意满满:“桑菲尔德也很久没有热闹过了。太太!”
“主人,什么事?”费尔法克斯太太速度很快,显然一直在关注这边的谈话。
“我明天出门去里斯。这一周的时间你好好把桑菲尔德打理打理,等我回来,我要在桑菲尔德办舞会。”说着,目光看的是艾亚。
艾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就算是乡村舞会,自己也没有任何资格参加的。真不知道这位罗切斯特先生在想什么。不过,有一周不被上司紧盯的空闲时间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顶多记得出门的时候穿上皮靴。
“是,主人。”费尔法克斯太太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她因为这个要求而显得容光焕发,答应得很干脆。更别提差点一下跳起来的阿黛拉了。艾亚可以预见这一周的学习效果会如何的低下了。
艾亚矜持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主仆二人又交流了几项细节,就听见罗切斯特突然转过来对自己说道:“好了,爱小姐,阿黛拉该睡觉了。”
“是,先生。”艾亚起身,行了一礼,微笑着向阿黛拉走去。
从休息室走出去,阿黛拉就开始叽叽喳喳,幻想一周后舞会的盛况,中间还间杂着一些关于巴黎舞会的见闻,在童言童语中,艾亚也长了不少见识。
把阿黛拉送去卧室,艾亚拿着蜡烛往自己的卧室走,还没走到门前,就听见三楼传来凄厉的吼叫声,如同金属相擦般让人心悸。虽然明知道那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她被好好的管制着,并不会伤到自己,但每每听到这个声音,艾亚还是忍不住打心底里发颤。真不明白,原版简·爱怎么可能相信,这样歇斯底里的声音会是一个醉酒的人发出来的。
艾亚的手颤了一下,一滴蜡油正好滴在手上,差点把手中的蜡烛丢在地上,倒了左手连忙把手放在嘴边抿住。等回过神,那惨叫声已经停了,只有黑暗的走廊与安静。
艾亚松开手,就着烛光,发现手背已经红了,而且还在隐隐做痛。不由心中郁闷,今晚都别想睡好觉了,烫伤的痛最是难挨。
“跟我来。”
突然身后响起罗切斯特的声音,此时,他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了刚才在休息室时的安逸与快乐,似乎是在配合这幽暗的走廊,显得特别压抑特别yīn郁。
“先生?”艾亚吃了一惊。
“跟我来,我给你拿烫伤药。”过份深沉的声音完全让人听不出情绪。艾亚面对这样的罗切斯特自然不敢反驳也不敢不从,只能举着蜡烛亦步亦趋地跟在罗切斯特身后,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两人沉默地走了两三步,罗切斯特突然慢了下来,等艾亚走上前来,才道:“你听见了刚才的声音?”
——声音?这词可真是轻描淡写。
“是的,先生。”虽然想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就让艾亚腿都发软,但艾亚还是宽慰罗切斯特道:“听费尔法克斯太太说,是那个爱喝酒的女裁缝发出的声音。”
顿了一下,罗切斯特才点头:“是的,是她。格蕾斯·普尔。”说着,突然停住,看向艾亚的手:“她吓坏你了。”
“……还好。只是有些突然。”艾亚不习惯在这样周围一片黑暗的情况下与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人对峙,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才道。
罗切斯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藏在黑暗里,好一会儿,才出声:“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拿药。”说着,转身离去。
走廊里有风掠过,凉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艾亚突然想起书中的一个情节,似乎在原版简爱结婚前夜,那个疯女人曾经进入过简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