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大军压境,他又何尝不知个中曲折,奈何朝廷有明令,独虎关全城官兵务必全力辅助霸枪帮,消灭五龙岭乱党。
身为朝臣,君之所命,不得不从。这是铁一般的律令。然适才如我所言,一旦强敌入境,必然要率军前往边关御敌,这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身在朝廷,然朝廷已经将他遗忘,想要保境安民,一展xiōng中所学,唯有另择它途。五龙岭我的出现,也算是给淳于靖远在绝境中开辟了一条新天地。
既然我得过马战亲传,想来也有过人之处,但是淳于靖远生来心高气傲,岂会轻易向人低头,所以他提出,只要我能进得独虎关,他便心甘情愿加入五龙岭,辅佐我,他日赶赴前线,持鞭坠蹬,不辞鞍马劳顿。
双方话说到这里,就算到头了,已经没有在说下去的必要。
“这厮甚是奸猾,倘若我等破关,还要他作甚,一锤大杀了便是!”雷鸣不忿道。
我则不这么想,一来淳于靖远是马战的弟子,杀了不合适。二来此人也颇有能耐,五龙岭正值用人之际,倘若能将其收服,也算一大助力。
“好,既然你都把话说透了,杨某人也只好依从!”我说罢,第二次带领队伍回返。
拿下独虎关并不会太困难,只要大军围城,不放一民一卒出入,时日久了城中自然断了补给,届时此关不攻自破。可问题就在时间上,眼下五龙岭尚有大事未决,丝毫都拖延不得,可要想短时间内破了此关,还真是不容易。
“大哥,独虎关城池严密,淳于靖远深谙韬略,我军又是原路跋涉,不曾带的攻城器械,如何破得?”顾高云道。
凭借骑兵之力攻打一座两千余大唐兵卒驻守的城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难不成骑着马去撞城门?
“方才我细观过了,独虎关城门厚实,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很难从外面攻破,最好能够里应外合。”我思忖道。
里应外合,首要条件自然得有人事先潜入城中,可现在的独虎关城门紧闭,别说是人,如果淳于靖远愿意的话,连一只鸟都别想飞进去。这一点大家皆心知肚明,所以听到我所言,纷纷露出难色。
“大哥,要不然派龙鳞军吧,他们战斗力强悍,可以趁夜攀爬城楼,说不定会有所建树。”顾高云道。
我听罢,略微思忖便又摇了摇头。区区一座城门楼子,龙鳞军中随便一个伙夫都能轻而易举的爬上去,可关键并不在此,而是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去。
眼下大战在即,淳于靖远必然严加防范,想要偷入是不可能的。一旦过程中被敌军发现,必然遭到猛烈反击。龙鳞军也不是神仙,不过是一群军事过硬的士兵罢了,一旦在过程中遭到袭击,难免死伤惨重。
这八百龙鳞军是我的心尖子,就是死一个我都会心疼到滴血,又岂舍得让他们实施人头战术。
“最好是能将淳于靖远诱出城池,到时候就算不能一战功成,起码也有办法派人混进城去。”我道。
回军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忖度这个问题,既然淳于靖远定下了破关的规则,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在轻易打开城门了,究竞要如何才能诱出淳于靖远呢?
回到营寨,已将近午时,营中升起缕缕烟雾,火头营开始埋锅造饭。
“大哥别想了,待吃过午饭再议。”
说起吃饭,我还真有些饥馁,在独虎关城下与淳于靖远斗嘴皮子可是一件劳神又费力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