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道:“你刚才不是说在这种大雪下,郑踪的通灵鸟会变成了呆头鸟吗?”
徐子陵道:“郑踪若每逢下雪都一筹莫展,就不用出来混了。所以他说不定另有灵兽负起跟踪之责。现在只是等待我们休息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才再将我们一网擒去。”
素素骇然道:“那怎办才好?”
寇仲低声道:“首先就是把追踪我们的畜牲找出来吃了,嘿!姐姐的胆子大不大?”
素素苦笑道:“你们该最清楚的了。说吧!你要姐姐怎么做,姐姐就怎么做。”寇仲低声对素素说出了计划后,素素爬起身来,朝林木深处移去。
寇仲和徐子陵则同时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雪地上,运功聆听。
素素的足音立时一丝不漏的传入他耳内,可是却再没有其它异常的声音。
“啊!”素素的娇呼突然传来,吓得他忙窜了过去,原来素素因看不见东西,给一丛小树绊倒地上。
寇仲将素素扶了起来,低声耳语道:“是郑踪亲身来了。此人有“飞羽”之名,轻功自是高明之极。”
素素道:“那怎办才好?”
这时徐子陵亦多听了片刻,起身道:“除了郑踪之外还应该有三十人左右,而且各个身手了得,刚才素姐被绊倒的时候,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动了一下,显是他们之中也有精于地听之术的人。
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可以可定他们不是瓦岗军的人,因为徐世绩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布置。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
寇仲毫不忧郁的道:“还管那么多做什么,郑踪这老小子已经亲自来了,我们还是先逃命要紧,那班人马要是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早就被擒住了,还会在这里自在。”
说完寇仲复又背起素素,和他并肩往密林深处掠去,叫道:“我们来和他们比比谁更长气一点。”
要知在这连绵百里的密林里,纵有健马亦无法以之代步。
说到比拼脚力,能在短距离里追上他们,江湖上大不乏人,但除非是杜伏威那类级数,谁能像他们来自《长生诀》的内息般往还不休、无有衰竭?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再不打话,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把精神全集中在逃跑上,迅如流星般在密林里左穿右插,窜高掠低,只知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
伏在寇仲背上的素素泛起安全温馨的动人感觉。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忽然就成了与自己比血还浓的亲密兄弟。
他们什么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无论在怎样恶劣的情况中,亦永不犹豫,更绝不会退缩。现在更是患难与共,她心中的感动,可想而知。他们由晚上奔至天明,才穿出密林,这时雨雪停了,天地一片纯白,雪光闪耀。
在这白皑皑的静寂原野上,三人都泛起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两人的内息虽仍是旺盛,但血肉造成的四条腿却累得要命,乘机在一处长满了参天云杉的小山丘上休息。寇仲哈哈笑道:“终逃出来!”素素道:“昨晚那些不知是什么人呢?”
寇仲答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否则不会在那样的大好时机下让我们逃脱的。”
这时徐子陵道:“小仲说的不错,不过应该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寇仲疑惑道:“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徐子陵接话道:“小仲你还记不记得大哥当时是怎么和我们说的?”
寇仲沉思了片刻道;“大哥说让我们见到城中火起之时就不顾一切的往北门冲。噫,你莫不是说那班人马可能是大哥事先安排在林中的。”
徐子陵笑道:“对,你想荥阳的四个城门中北门的防守最是厉害,大哥能令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开北门,自然也就能轻而易举的打开其他三门。但是大哥却是偏偏的让我们向北门冲,便可知道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妥善安排。
还有就是素姐跌倒的时候他们的脚步乱了一下,显是对我们极为关心,否则已他们的身手定不会为此而暴露了藏身之地的。”
寇仲大赞道:“呵呵,还是你小子脑袋灵光。”
徐子陵白了他一眼道:“其实你的脑袋一点也不比我的差,只不过是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培植自己的势力,怎么去争霸天下,不愿去考虑这些细节的问题罢了。”
徐子陵说的自是很有道理,自得练《长生诀》上的功法后,他的心神全集中到武道的修练上去。那并非为了名或利,而是一种个人的追求,要不断突破以前的自己。
每晚躺在床上,他便进入凝神练气那物我两忘的迷人天地里。
仅是武道的修行,已带来他最大的满足感,一切自具自足,不假他求。
但寇仲的野心显然比他大得多,这使他感觉与寇仲的分歧日渐扩大,当然感情上他们仍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
寇仲听后,肃然沉思起来,素素见他二人好象遇到了什么问题,心中虽是紧张,嘴上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