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两个儿子偶尔会来向我问安,但待的时间很短,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我很想与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每次都失望。他们用极礼貌的语言拒绝了我,用冷淡的眼神与我保持着距离。
我怔怔地坐在软椅上,看着他们行礼离开,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落寞。
若说安东尼奥与我疏远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一直不在他身边;但爱格伯特与我曾经相处了好几年,应有一定的感情才是。我们一起在花园的墙上画画,一起荡秋千,玩捉迷藏,还下过一个下午的围棋。不敢说感情有多深,但至少应不是很陌生才对。
可他也令我失望了。他清俊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眼神永远是淡淡的,问候的话语平和安静,就像你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远房亲戚一样。
我对此无可奈何,还颇为头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爱格伯特近二十岁,却一直未娶妻,而在妖精异界,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妻妾成群,生下好几个孩子了。
他拒绝了亚伦德安排的好几门婚事,也拒绝了数位名门贵女的示爱,执意沉溺于自己的艺术世界。
我原先担心他有耽美倾向,可后来仔细观察,再加上四处打听一番,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后才松了口气。
不是我歧视耽美男女,只是我知走这条路的人会很辛苦,而我不愿儿子走上这条艰难路。这里虽开放,可却不允许同性结婚,只能作为情人放在外室。
爱而不得,不能拥有全部,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只能被养在外室的感觉是极其痛苦和委屈的。我曾经品尝过种痛苦,不愿自己儿子将这种痛加付在另一个人身上,也不愿儿子忍受这种左右为难的苦痛。
又过了两个月,风雪有减缓的迹象,每日还会出会儿太阳。冷月琳在众多侍女的环绕下来见我。她的肚子已挺得老高,我慌忙命侍女们小心扶她坐下。
冷月琳大概是我见过最瘦的孕妇了,除了肚子是圆滚滚的,身上的其他地方简直可以摸得出骨头来。
“吉恩在饮食上虐待你?”我皱眉问。
她苦笑着摇摇头,喝下一口热牛奶后,才道:“男人总是想鱼与熊掌兼得,可偏偏现实又不让他们如意。”
我听尤妮说吉恩与前妻一直有来往。如今已是亚斯兰城城主的吉恩很早就为前妻在城内买了一栋大房子,将她和最小的一个女儿安顿在那里。
前妻始终不肯再嫁,吉恩也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亲人,经常去看她,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曾对吉恩说,如果你的心中仍有她,可以把她接回来,我也愿意把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还给她,毕竟我是第三者。但吉恩不愿意,他说好不容易才把我等了回来,千辛万苦才娶了我,怎可能轻易放弃?”
冷月琳苦笑道:“如果我是个贤妻良母也就罢了,可我偏偏是个小**肚肠的女人。我无法忍受男人想享受齐人之福的自私。你知道吗,吉恩的前妻又怀孕了,前几天刚传来的消息,吉恩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还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她伤感地道,“是我抢了她的丈夫,能有多大的资格跑去她面前指责她呢?说到底,这全是男人的错。”
我冷笑着道:“不是你抢了她的丈夫,是她的丈夫强娶了你。我若是你,我不会甘心忍受这种侮辱,但也不会去找那女人的麻烦,但会跟那男人一刀两断。”
“你能做得到吗?”她反问我,“亚伦德数次离开你,娶了别人,你还不是一样乖乖地顺从和忍受。”
“我不会与他再在一起,”我越发冰冷地道,“他活该晚年孤独。”
她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亚伦德从前最忌惮的是蜜雪儿王后的母亲,那位亚斯兰的前王后。可这位前王后在五年前已经病逝,蜜雪儿王后现在也瘫痪在床,她们不可能成为你的威胁和对手。”
我从索妮雅嘴里也听说过这段故事。五年前的一天早晨,亚斯兰的前王后刚吃完早餐,忽然觉得身子不适,软倒在了地上。
御医们匆匆赶到,发现前王后心脉极弱,全身发虚汗,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前王后就一命呜呼了。
有传闻说前王后是中了慢性毒药。亚伦德还曾下令严查,可却连以公平严明著称的御法司都未能查出其真正的死因。这事便成了一桩悬案。
蜜雪儿在自己母亲过世后,一直精神不济,小病不断。后来有一天深夜,突发噩梦,像发疯般从房间冲出来,不小心滚下了高高楼梯,造成下半身瘫痪,如今瘫在床上已有好几年了。
在男权世界里,再精明的女人也会裁在男人手里,因为这个世界的制度和法则全是由他们定的。也许偶尔会有厉害的女人能战胜男人,但那只是极少数。
我很难说同情那母女俩中的谁,也很难说从来没有讨厌过她们。
对她们的事,我只能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评论,既不欢喜也不忧伤。她们是政治上的得利者也好,牺牲者也好,全是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