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看了看四下似乎守卫森严的地方,我思忖了一下,道:“好,我跟你走。”
我装扮成他的侍女,被他拥在怀里,直接走出了花园,巡卫从我们身边走过一拔又一拔,无人敢多问。
城堡外,停着不少美丽华丽的马车,他把我抱上其中一辆。透过半开的车帘,我似乎看到了亚伦德的马车。淡淡的叹息后,我将车帘全拉下。
前尘往事,藏于心灵深处,我不敢轻易碰触。
苏德蒙把我带到了他在城郊的公爵府。他与他父亲德里尔亚兰早已分开住。他的府邸就像一个极美的大花园和森林,七彩绚烂的花朵竞相开放,茂密的绿树展开粗粗的枝干,遮住了半边天,还能听到奇异的鸟叫声。
虽然是冬天的漫长雪季,他的府邸却充满生机盎然的感觉,没有压抑,没有沉闷,只有一种仿佛从心底释放而出的生命感。
“听到那种鸟叫没,”苏德蒙的眼睛亮亮的,“想见见那种鸟吗?”
我点点头:“见见也无妨。”
他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漫天飘扬的雪花中,随着几声扑腾翅膀的声音,一只白色的飞鸟展开巨翅飞来,它的宽大翅膀在我们头顶投下阴影,它的大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扑腾着飞下来,落在苏德蒙面前。
这只飞鸟有半人高,通体雪白,黄色眼睛又大又圆,看着你时,骨碌骨碌地转,十分可爱。
“很多年前,我和我的父亲远征南方部落时,在路上救起的一只小雏鸟,就是它,”苏德蒙对我微笑道,“没想到它能长得那么大,一位鸟师对我说,这可是极为罕见的碧玉鸟,羽毛异常柔软,能听懂我们的语言,还能在午夜时唱歌,助你入眠。”
“这么神奇?”我微有些诧异。
“来,宝贝,过来摸摸它的羽毛。”他不由分说把我拉了过来,将我的手按在它的羽毛上,一股极其柔软温暖的感觉刹那通过手心传遍我的全身,仿佛被温暖所围绕。
“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他的眼里仍盛满笑意,嘴角扬起的俊美笑容竟有几分温柔。
感应到了什么,我的手忽然像触电般收回,表情淡然,说道:“不好意思,我对鸟没什么兴趣。”
他的眼神蓦地涌现失落,深深凝望了我一会儿,才道:“我们先进屋吧。”
宽大的红色房间内,壁炉里的火一直未停过,四面墙壁都透出暖意。我坐在壁炉旁,翻看一本似乎年代久远的书,内容是亚斯兰的风土人情之类,看了一会儿,我有些疲累,便靠在墙边睡着了。
睡了半晌,忽然感觉有人抱起我的身体,我睁开眼,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我没别的意思,”苏德蒙微笑一下道,“只是看你睡着了,所以想把你抱到床上去。”
靠在床头,我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问他:“听说你和皇太子的关系暧昧,是真的吗?”
他的身子微微震下,道:“是。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们才十几岁。我父亲为了把我们分开,便带我去远征,一去便是七年,回来时我们已很生疏,再未在一起。”
“这么凄惨?”我叹道。
“不算凄惨,”他的唇角带着笑意,道,“没有亚伦德公爵那么幸运拥有你才叫凄惨。”
“我有什么好?”我又问道。
“我喜欢你身上独一无二的香味,”他靠近了我,“还喜欢你温柔平和的性情,以及你出众的绘画制衣才华。”
“温柔平和?”我情不自禁笑起,“你哪天可以旁敲侧击问问亚伦德或希斯诺,我什么时候温柔平和过?”
“你经常与他们打闹,是因为他们欺侮你的缘故,他们理应受到你的惩罚。”
我不愿再提往事,转变了话题,“我来你这里暂避,不知是否会让你的妻妾夫人们误会,如有必要,我愿意向她们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他似乎笑得很开心,道,“我还没有结婚,也没娶侍妾,你想向谁解释啊?”
我也一笑,道:“那你一定有情人和私生子。”
他一下噤了嘴,脸上流露尴尬的神情,我唇角的冷笑变得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