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后,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起来,不到一会儿,竟又睡着了。
两天后,我的精神才逐渐好转。自那晚后,我再未见到他。
我x在床头,看着窗外疯狂飞扬的雪花。我现在正住在亚伦德当初为我买的大房子里,还是从前的那间房间,连摆设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我对米塔和尤妮道:“你们还是回玫瑰花国吧,在这里太危险,我以后也不一定能兼顾你们。”
尤妮垂下了头,米塔却问道:“欣,你为何突然间让我们回国呢?”
“我不是刚说了吗,”我道,“我以后不一定能顾到你们,这里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还是回玫瑰花国比较保险。”
米塔着了慌,又问:“欣,你是不是又打算离开?”
我没有回答,只是再度看向了窗外。
“我和尤妮虽不知你这几年去了哪里,但能隐隐感到你来历不凡,欣然,”米塔道,“公爵大人似乎也知道用什么方法能逼回你。欣,我们不想你离开。”
尤妮哭道:“我们回玫瑰花国能干什么呢,虽然花店还在,可我不想抱着孩子带着丈夫回去后,被从前的老邻居耻笑。他们中万一有谁提起我捉奸的往事,我的丈夫一定会觉得面上无光。”
“我会尽量帮你们的,”我说道,“不去玫瑰花国也不要紧,关键是你们要离开亚斯兰。”
米塔和尤妮沉默了起来。我知她们已经习惯了公爵府的生活,现在一下子要流落四方,会觉得很不习惯。可她们若不离开,我会担心她们的安危。
“好,我们离开。”米塔答应了我,“等你完全康复,我们就离开。”
可待我完全康复,能下地走路时,尤妮却支支吾吾对我说不愿离开,她努力解释道:“欣,公爵大人刚给了查尔一个不错的职位,让他在庄园花园里管理花草,薪俸还不错。我们一家的生活刚刚稳定。”
我理解地点点头。尤妮既不肯走,米塔自然也不会离开,毕竟一个人也实在太孤单了。
我说道:“我为你们的安全着想才提议你们离开,你们既不愿走,只有自己今后保重了。”
米塔惊骇问道:“欣,你要去哪里?”
我浅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心中暗暗思忖,该怎么回家呢?难道真要用自杀的方式?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我都待在室内。宽大的起居室异常温暖,我独自坐在地毯上作画,画着画着,就将画纸揉成了一团。我看向了水果篮中的水果刀,想过用割脉的方式,可又因为怕疼而作罢。
我的目光落在了曾经的断指上。那夜,我带着断指离开,之后,经医院及时抢救,我的断指被重新接上,可这只指头的灵活度从此也降低了不少。那夜用刀切掉指头的痛感现在仍让我心有余悸。若非必要,我不想再用这个极端方式。
夜已深,我从地毯上缓缓站起,将烛台上的火光吹灭。刚走到床边,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的心不由一惊。
我连忙躲到床幔后。轻微的脚步声缓慢向我x近,我的心突突直跳,如他敢侵犯我的话,我就跟他拼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我面前停下,晦暗不明的窗外雪景下,适应了黑暗的我仅能看到他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