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的最后一次下课铃声响起,Cāo场上吵闹的画面不断的吸引着学生们的眼球,围观的人片刻便是里外三圈。面色沧桑的女人一手拉着小女孩另一手朝着男孩的背猛打一记,那一记响亮的绽皮声让许多女同学不禁低头闭上眼睛。被打的男孩面目五官端正,星目寸头,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目光横扫了四周片刻再没有发出声音,女人见状趁机捉住他的手想要往外拉,如梦惊醒的他猛地推开女人朝着校大门的方向跑了出去。
刘晨光挤在人群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年他15岁,张鹏也是15岁。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张鹏的妈妈,其实她看起来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经过情感的洗礼后已千疮百孔,容光不再。感觉到有人从后拉了下他的手,刘晨光惊醒回过头来,原来是弟弟。这一年,黄建川只有13岁,但遗传自父亲的良好基因让他早已高出哥哥大半个头。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刘晨光朝着张鹏逃走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没有回答,最后是被黄建川拉着回教室的。
地点:张鹏的家中。略显老旧的屋中摆设的家具虽已泛黄,但依然可以看得出都是70年代的贵重家具,家中的摆设并不复杂,陈旧的家具摆出了主人不一样的简单而高雅的生活理念,还有谁记得这里曾经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住宅,只是时间过后,是无人非。
张鹏站在一边任后面的母亲抽打,从断袖中赤出的膀子上布满了细长的淤青条纹,女人忍不住哭得更凶,但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细棒。
“你把家里的钱都拿去交学费妈不怪你,可是你偷人家的铁去卖交学费就是错!不是妈不让你读书!可是你有在好好读书吗!你真的有想读书吗!天天打架斗殴!只要一有打架闹事的都有你的分!每次都让人找上我来告状砸摊!”女人泣不成声:“如果你真的有心要读书,我就是去卖血也让你读!但是你有吗!算妈求你,你能不能为妈争气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女人摸着眼泪又是一棍下去,响亮的棍打声吓得后面的彭彩平躲在沙发后面小声嚎哭。
张鹏被打得皮开肉绽,很疼,但是他无话可说,他打的那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嘲笑他,嘲笑他老妈,还有在老妈的零食坛上耍赖皮自以为了不起的无耻小少爷!他就是看不惯他们拿了东西就跑的贱样儿!拿一包的打一拳!拿两包的加一腿!一个也别想逃!
女人打累了,哭得声音都哑了,就算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孩子,再打下去又怎么忍心。房门关上后,张鹏依旧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抽泣声。被罚不打紧,但是那个做贼喊抓贼的今天也别想好过!
彭彩平蹑手蹑脚的跑过来摸了摸张鹏的背:“哥你疼不?我给你买药膏擦。”
“不疼,我想出去下,你帮大哥安慰安慰下你大伯母好吗?”
“可是你现在出去伯母要生气的。”
“她哭累了不会出来的,要是出来了就说我去老师家认错了,她不会生气的。”
出来后张鹏尝试去找点小工,可惜未满16岁没人敢雇佣他。平时电视上用未成年人的不是挺多,怎么忽然都这么守规矩了。张鹏坐在街角的候车椅上休息:人在落难的时候才会感觉老天都跟自己过不去,家里的家具会一直出毛病,喝水都会呛死人!晓冬那个王八蛋!我现在就是痛扁他一顿!
“放开我!放开我!我告你们私闯民宅!”耳边传来一阵骚动,张鹏抬起头看了下,几个警察押着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中年人叫得和杀猪似得,一个身材挺拔的帅气警官从里面走出来,从领口拿出一张证明给中年人看。
“我们是东区国际刑警,有人告你拐卖小孩,你被逮捕了,有什么话到了警察局再说吧。押上去!”
直到警车开动后那个中年人还在那吧嗒吧嗒的叫,片刻之后眼前又是一片平静,张鹏忽然发现那个很帅的警察正在看他赶紧低下头。
“你不是我们家晨光的同学吗?我记得你叫张鹏是吗?”黄汉青蹲下身来,目光从下往上看着张鹏:“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
“黄叔叔好。”张鹏只是问候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黄汉青笑了笑,不用他说看他这样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事。
“和家人闹别扭了?”
“恩。”张鹏点了下头始终没敢看黄汉青一眼,他知道刘晨光的爸爸是很威风的警察,警察一般都不喜欢打架的小孩。
黄汉青的目光从他的一角伸入,隐约可以看见几条棍打的淤青:“要不要和我回家找晨光玩玩解解闷?”
“晨光……”
“是啊,还是你们相处得不好,不想去找他玩啊?”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们是同桌,很好的!”
“那就走吧,现在还来得及吃晚饭。”
“真的可以去吗?”
“我可是他爸爸,你怕我把你抓去卖掉?”
“不是啊!”
“那走吧。”黄汉青站起身来,伟岸的身姿斜影顷刻笼罩了后面的张鹏。‘今天回家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