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紧跟了过来,并单手撑住门阻止了我关门的动作。
我忙使劲在里头推着门,“夏思源,你做什……”
可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推开门挤了进来,我吓得连忙后退,“你想做什么?”
夏思源一步一步逼近我,目光中露着凶狠的神色。我慢慢后退,暗自咒骂自己为何睡着好好的觉出去招惹他。就在我惊恐之际,他突然一大步向前,猛得将我抱了起来,随后便扔在了床上。
我正想开骂,只见夏思源倒在我身侧将脸颊埋在我肩窝,沉声说:“不跟我上床,可没说不准我上床睡觉。慢慢来,我不急的。”
“你……”
“睡吧,明天要早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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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这是我人生中头一回用到这个跟我八杆子打不着的矫情词汇。
春游前,带家长前,高考前,我都从未出现过类似的症状,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夏思源靠在我脖颈边的轻碎呼吸而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文艺点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粗俗点说:老子竟然失眠了。
我明明可以飞起一脚将夏思源同学踹到床底下的,可是我听着夏思源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在我的字典扒拉出来‘不忍心’这三个字。
总结来说,今晚的自己有点失控了,这让我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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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五点半,我轻轻拿开搁在我肚子上一整夜的夏思源那无耻的手臂,悄悄起床刷牙穿戴整齐,然后破天荒地在夏奶奶还未起床前敲开了书房的门。
夏奶奶先是一愣神,“黎黎,你这是刚起来,还是没睡呢?脸色不好啊。”
我说:“奶奶,难得我起一回这么早,不能打击,而且强烈需要表扬。”
夏奶奶低头笑,“我瞧着是某个姑娘胡乱想着心事,睡不着吧。”
我别扭地说:“奶奶,您到底还要不要下楼?”
夏奶奶笑着拎过‘宝剑’,领着我去了小广场。
奶奶自顾自在太极世界里沉醉,也没有催促我去跑步,我则偷懒地坐在木长椅上打盹。
精神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我直接困一个不省人事。我捧着脸,恨不得就地倒长椅上睡一觉。这时,发觉这双人长椅的另一侧坐下一个人。
我侧首一望,忙将脸转回来。
夏思源坐在我身旁靠在椅背上望着我笑说:“怎么没有叫醒我?”
想着昨夜的亲昵举动,我居然很无耻地害羞了。我垂着头,心不在焉地说:“叫了,你没理我。”
“是吗?”夏思源反问。
“是……”说到这里,我觉得我跟夏思源的对话严重在往弱智那边靠拢。
我受不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谈话,于是我起身说:“我去跑步……”
“那我陪你……”
我硬着头皮应付着夏思源,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的言语跟行为,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前跟夏思源在一起,不是吵就是别扭,现在这么和谐得慢慢走向相亲相爱,还真是显得有些不靠谱。更不靠谱的是原先感觉自己挺溜的嘴皮子居然也慢慢变得有些不太灵活,连脑筋都经常性短路而不知道下句要说什么,这就有点可怕了。
特别形象地说,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刺猬,而现在浑身的利刺正一根一根被夏思源拔离我的躯体。这种感觉很不自在。
可夏思源对这一切一如既往,好像昨天偶尔展露的温柔只是被鬼附了身,过后就全部忘却,而且忘个干净。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妥,总是闲来无事就去猜测夏思源的心理活动,这样下去,真的是非常不OK呀。
就在我为自己忧心之时,家里又添了一桩烦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