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眼,对刚刚接收到的讯息,表现得不可置信,反倒是当事人夏叔叔一脸的平静。
而我,从刚刚的受害者突然转变成旁观者兼受害者的亲友团,此时,简单的言语根本不足以来形容我此刻复杂而又微妙的心境。
潘姨愣愣地望着邵枫半晌,突然抬起手落在了邵枫的脸颊,声音响亮又清脆。
邵枫完全不躲,依旧微微带笑,“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过。”
潘姨显然被邵枫给激怒,变得有些疯狂而且暴力倾向严重,抬手又往邵枫的脸上招呼,这时,夏叔叔一把拉住潘姨的手,“潘华,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任何人在此时都可以在夏叔叔看邵枫的眼神中读到了‘疼惜’二字,包括做了几十年夫妻的潘姨,她泪水跟着‘唰’一下就落了下来,“夏振明我跟你没完……”潘姨说话间便要冲上去跟夏叔叔拼命。
我妈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忙一把揽住了潘姨,“潘华,咱们回家说回家说。”
可是被愤怒侵占了理智的潘姨此时跟发了疯一般奋力挣脱着要去到夏叔叔跟前。夏叔叔神情很严肃,“潘华,咱们别在外头丢人了行吗?”
潘姨突然喊了起来,“我丢你人了是吧?我潘华现在又老又丑,丢你人了,对不起你了,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说话间潘姨便跑离了办公室。
我妈第一个追了上去,我跟着喊了声“妈”,可是我妈连头也没回便跑出了办公室,只有夏思源回头怒视着我,“方黎黎,这下你满意了吧?”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也飞快地追了出去。
我一直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了半天才将自己脑中那一团乱麻给理了个清楚。
我转回头望邵枫,“我是否该恭喜你呢?”
邵枫表情有些尴尬,继而垂下了头。夏叔叔坐回办公桌前,扶着额头不停地叹息。
我离开办公室前对邵枫说:“我得提醒您,千万别高兴太早,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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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家,夏思源在书房同夏奶奶说话,我无比尴尬地蹭了过去。夏奶奶抬头望我,依旧笑得慈眉善目。而夏思源瞧了我一眼,目光冷冷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奶奶,你们聊啥呢?呵呵……”我赔着笑走了过去。
夏奶奶笑说:“我们在聊夫妻间的信任。”
我低头尴尬地嘿嘿了两声说:“这个话题太沉重,嘿嘿嘿嘿……”我偷偷望了一眼夏思源,夏思源依旧没有表情。
夏思源一脸淡漠,起身说:“奶奶,你早点睡吧。”说完便直直走了出去。
夏奶奶对我使了个眼神,意思让我快点跟过去。我忙一脸紧张地摆了摆手,“奶奶,今晚我跟你睡吧?”
夏奶奶摇了摇头,起身就将我推出书房,然后低声说:“都说了这是我的地盘,我作主。”说完就绝情地把门给关上了。
“奶奶,你见死不救啊?”我在外头挠门。
“你活得好好的,完全不需要救。”里头的夏奶奶无情地说。
因为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房间。
夏思源坐在飘窗上看书,听见我进来,头也未抬一下。我找了个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没话找话说:“潘姨暂时不想回去,住我家了。”
“噢……”夏思源含糊地应着,眼睛却一直在书上没挪过地。
我见气氛实在太僵,忙捡了两件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后挟着被子枕头就去了客厅,期间还故意整出浩浩荡荡的声响,可惜的是,也未能吸引到夏思源一点点的注意。
可当我刚在沙发上躺下来的时候,夏思源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望向我,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忙坐起身子,“夏思源,你打击报复是吧?”
夏思源冷冷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我也极耐心地等着。只是没想到,夏思源一个字也没说就突然起身回房了,进屋的时候还不忘将门“砰”一声狠狠地关上了。
我有些不明白夏思源愤在哪?怒在哪?明明是他自己丝毫不给我提示才搞成这样,想来想去,也不能完全怪我吧?谁能想到平日里看似忙得跟国家领导人一般的夏叔叔还能有时间去慰藉情人?谁能想得到?反正我想不到。
说到信任?我更觉得好笑,如若他夏思源信任我的话,不会自己一个人烂在肚子里,死都不讲一个字。
越想越觉得憋屈,既然他夏思源用这态度对我,我凭什么留在这里看他眼色过活?大爷我不伺候了,明个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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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趁着夏奶奶去晨运,夏思源去上班的工夫,收拾了几件衣服极低调地回娘家。
可就在我刚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刹那间,突然想到了一个让我现在立场如此被动的罪魁祸首,于是,我立马让司机换了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