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波浪卷发、高挑有致的身材、一丝不乱的妆容,怎么看也是一个360度无死角美女,无非就是稍稍超龄,可是过期不代表就不是精品。
跟我眼神接触的一刹那,她眼中的波澜不惊让我暗暗欢欣,原来她根本不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店员似乎跟她相熟,三三两两跟服侍太后一般堆着笑伺候她周围。要知道这种随便一件衣服都贵过我一个月工资的店里的店员,那可是脑袋长在天上的,随便进来一个客人,她甚至从你身上的香水味就能嗅出你买不买得起她们店里的衣服的。
显然我就是那种买不起的人群。
一个年轻店员瞥了眼我手中那一大堆在她们眼中可能跟垃圾一样的品牌袋子,那笑容像是冻在三九寒冰里一样,礼貌却没有温度。
我旁若无人地仰脸走进去,特冷艳地将手中的袋子往那店员手上一放,指着那一排灰不拉几的上衣说:“这几件全拿给我试试。”
年轻的店员可能是被我装B的模样给震住,忙点头哈腰地忙活起来。
我接过衣服一头扎进那女人走出来的试衣间,正往外走的她被我撞一个踉跄。而我则仰着下巴挑衅地望着她丝毫没有道歉的想法,没想到她却只是和善地笑了笑,径自去镜子那审视自己了。
“小姐那是贵宾更衣室……”店员堆着笑叫住我。
崇洋媚外的中国消费者们,居然这么样捧洋人的臭脚,破店还搞个贵宾更衣室,我说:“靠,我长得不像贵宾?”继而将下巴仰成45度角鄙视着她,可当我不小心瞄到自己脚上那双买来后就没刷过的破球鞋,顿时底气泄了大半。
店员面露尴尬,继而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先前这位小姐的物品还在里头。”
那女人听到我们争执,转头笑说:“没有贵重物品,让她用吧。”
店员忙笑着将我请了进去。
我关上门后,看见那美女的衣服安静地躺在那里,可是最上面摆着的居然是件黑色的蕾丝文xiōng,靠,试什么衣服连内衣都摘了?仔细一想,方才她好像是试了一件极低xiōng的V领连衣裙。
目测了一下那至少得D杯,真是一个让人不愉悦的尺码。
夏思源啊夏思源,原来你丫也跟郭东晨一样的肤浅庸俗,喜欢如此类型?我还真是错看了你。
想到这里,愤恨的我从包里摸出刚买的护甲套装,抽出那把迷你小剪刀,在罩杯与罩杯之间的连接点那里剪了开来,当然还留了一点点小布料勉强连接着。
更衣室镜中那个女人的笑容很邪恶,一点都不像我自己。
我故作平静地走了出去,将那堆价格不菲的布料放回店员手上,“这一季的款式真差劲,没一件像样的,太让人失望了。”说完,我拎回自己的东西,高贵冷艳地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店员。
可惜了可惜了,要不是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我还真想躲在暗处好好瞧瞧这位气质高雅的美女是如何爆rǔ的?
我如此邪恶的行为是对D罩杯的憎恨,与夏思源没有半分干系的。
晚上我给叶钦去了个电话,寻到郭东晨的方位又奔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捧异性的小手,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酒。
郭东晨远远瞧见我,虽然没有前两天那么惊讶,可那一脸的烦躁丝毫不见隐藏。
“表哥,好歹我们也是亲戚,给点笑容不成么?”我坐在他对面笑着说。
郭东晨将手掌伸到我眼前,“还回来吧……”
我极不情愿地将信用卡掏出来放在他手心上,“小气。”
郭东晨摇了摇头,“方黎黎,这世界上最没良心的就是你了,从小到大,我哪样不是让着你,一点不好,你就会在我大姑那哭着告状,你说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说完他突然顿了顿,“想不到的是那个天天拖着鼻涕的丫头居然也嫁人了。”
听郭东晨这么一说,我突然间伤感了起来,“表哥,你啥时候学会走煽情路线了?还学得不伦不类的,别这样,一点都不适合你。”
郭东晨突然间又笑了起来,“你天天这么晚往外跑,夏思源那小子也不管管你?”
提到夏思源,说笑的心情瞬间没了,“哥,你说我……离婚好不好?”
郭东晨顿时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没开玩笑,说真的。”
郭东晨向后靠了靠,“不知道你怕不怕你妈,反正我挺怕我大姑。”
我垂下头,嘟囔了一句,“没出息。”
郭东晨突然间向前靠了靠,“你们俩不像我跟苏琳,你们毕竟青梅竹马,而且夏思源也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除了人沉默了点,脾气古怪了点,呃……不过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东晨……”
郭东晨扯着笑,“别任性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听郭东晨这么说,显然叶钦并未将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告诉郭东晨,还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