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瞧清二人容貌,心头一惊,暗忖:“叶战天?遇上此人算己倒霉,看来盗经之举多半只得废然而退,除非先毙了这厮!”他表情不显于形,潜运内力,寻思着如何能一袭成功,不然一招击空,脱身便逃。
叶战天在紫竹山庄时功力已不在法王之下,何况今日身惧九阳神功和半部易筋经内功,要在三百回合内击败藏僧原也不难,但若一手搂住清儿,只用单手制住对方,却也不易办到。
金轮法王武功与谋略并重,算是西藏百年难遇的人杰,瞧了叶战天和他身边的清丽少女,干笑道:“恭喜驸马爷接出红颜知己下峰,倘若公主娘娘见到你与石大小姐这般亲近,便是你们清清白白,以思琴公主的性子,也定会不悦的。”他胡编乱造,想趁对方心神不宁时,猝然发难,借势遁走。
石素清娇躯轻震,眼波异动,专注地凝视着叶战天,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急道:“天哥,他说你”
想起在紫竹山庄时,凌思月凄然欲绝的伤心眼神,便知公主对他也是深爱之极,那凌思月工于心计,人长得也美,生于蒙古皇室之家,难道心中乱成一团,身子发冷。
叶战天起初有听个茫然,谁妈是驸马爷,不会是在叫我吧?仔细一想,料知这番僧诈兵之计,笑道:“法王,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堂堂西藏圣僧,何以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本来还想放你离去,但你此番伪言让我清儿心生不悦,今日非废了你不可。”
石素清也是聪明伶俐,听到情郎的解释,登时心领神会,笑靥如花,松了一口气,说道:“天哥,这老秃贼坏透了,吓我一大跳,你别放过他。”
法王嘿嘿冷笑道:“驸马爷想杀人灭口么,怕你没那个能耐吧?”身形忽转,冲前两丈,双袖疾挥,运起最得意的功夫“火焰刀”,一刀刀往二人方位砍去,刀劲纵横,数招连发,犹如罩成一道无形刀网,风雨不透,密密严严,出手既快又狠,实已尽他生平所学。
叶战天左手轻推,将石素清放到一旁,提气凝力,叫道:“陪你玩两手也无妨!”
左臂一划,右臂内弯,右掌顺势平拍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若要以硬碰硬,当属此招阳刚第一,经他体内九阳神功一推,内劲更强,初推出去平平无奇,无声无息,但霎时间风声大动,虎啸龙吟,遇到无形刀网时,后劲猛增重重叠叠,无坚不摧。
降龙十八掌在“功”不在“变”,内劲苦功愈强,威力就越发大,叶战天将体内真气一股一股催动,刚柔相加,如波涛汹涌向前猛扑,反而冲破刀网,震得刀气回激,此消彼长,几股力道汇合在一起反噬法王而去。
法王只觉劲风呼啸,尚隔两丈远,胸口便如压了一块大石,闷恶难言,当下急喘数口气,丹田仍是真气不纯,倘若接了此招,非震碎五脏六腑不可,暗道:“数月不见,这小子武功一日千里,竟厉害如斯?
即使外功能忽然变精,但内功非几十年苦功修为不可,而他在武学的道路上,进步也忒令类了吧。”左足一点,向右急射而出,同时竖掌护在胸前,元气鼓荡,以防躲闪不及,铤而走险。
亢龙有悔,只可避不可挡,叶战天料知这掌既出,当世能接住者实所罕有,见法王身子一动,已猜到他的意图,心随力至,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巧劲,直扑的劲风竟倏地转了方位,朝法王躲闪的方向衔尾追及。
法王心想自己退避再快,也不及这股掌风来如电闪,当须趁早防御,免得被攻得措手不及,右手从腰间摸出金轮,向对面的石素清旋去,跟着落足站定后,双掌一封,将内息提升至极限,使出佛门密宗护体神功“狂风迅雷功”,猛地身子急旋,如陀螺般连转了十几个圈子,僧袍拂动,周身旋起一道狂卷风,罩住了全身。
石素清见轮子嗡嗡作响,来势极猛,不敢硬接,身子轻飘飘跃开丈许,但轮子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又跟随飞旋过去,她拔出短剑,寒光闪动,如一泓秋水,使出一招“独孤九剑”挡了一下,剑招精妙,但内力不足,震得手臂酸麻生痛。
叶战天打出亢龙有悔,全身之力集于右掌,左手虽然空着,也无力可使,幸而他乾坤大挪移练得炉火纯青,颠倒阴阳之气,不露形色,急忙从右掌中收回三成内力,聚于左掌心虚拍出去,一招“见龙在田”甫出,顿时击落了半空的金轮。
这么一来,右手内劲减弱,又转向追击甚远,仿佛一条五六丈的卧龙长空,只是掌风扑得远了,后劲势必衰竭,砰的一响,凌厉雄厚的掌力与狂卷风相互激荡,刚好抵消狂风迅雷功,双方力道随之散于无形。
法王心中惊骇,若非提前偷袭少女,分了他的部分精力,这么一挡不死也得重伤,死里逃生暗叫饶性,一提真气立时充盈丹田,不敢再等对方出掌,叫道:“告辞了。”纵身后跃快捷无比,几个起落没入山林之间,急忙下峰去了。
叶战天关心清儿安危,没有再追,反是奔到她的身旁,扶住她的娇身,柔声道:“没伤着你吧?”
石素清心有余悸,摇了摇头,吁出一口长气,说道:“这番僧倒也厉害,诡计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