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嵩山四周峻岭奇峰巍峨,重峦叠嶂峥嵘,悬崖下临深谷,上面山峰笔直,峰顶深入云雾之中,不知尽头。
叶战天站在山麓上眺望,瞧此声势浩大,兵甲镪镪,心道:“原来是锐金旗到了,看来明教果然大举聚向少室山,在四面八方关隘伏击着赶向少林寺参加重阳大会的各大门派,如此一来积仇愈多,若再搭救清儿,势必与整个武林为敌,到时候任何人也不能阻挡自己。”
五个帮会中只有点苍派、神拳门、太湖帮的掌门人并未负伤,剩下的几十人虽然没被羽箭射中,却也是泛泛之辈,面对敌人的伏击,吓得浑身颤抖,毕竟魔教行事诡异,手段狠辣,想到今日会葬身此地,无不骇然。
韩少雨仗起银钩剑与屈超、刘景魁见锐金旗透着古怪,三人都不敢欺近上前,互相望了一眼,纵身飘出战圈,不再理会门下弟子,拔足向西北方逃走,余下的诸门派弟子被漫天花雨的暗器钉死在地,即便连牲口坐骑也无活口。
那三个帮会的掌门人,奔出东二十余丈远,忽然有人喊道:“逃得了么?”一言甫毕,从树林中窜出三人,身法极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细眼瞧去,一个灰袍和尚、一个青衣独臂道人、另一人使的是一柄断刃,六人交手单一相斗,不出三十回合,三个帮派的门主尽数被击毙倒地。
叶战天瞧见三人身影和武功路数,却是本教的三散人,醉酒佛莫闲、独臂道长、断刀戚飞,心中一凛:“看来教中的兄弟都到了,不知光明使者和护教法王在何处?”
莫闲和尚哈哈笑道:“就这点微末道行,也配去少林寺参加英雄大会,不是来送死么?”
戚飞点头道:“不错,就是!”
独臂道长叹道:“唉,为了搭救圣姑,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也再所不惜了,只可惜教中兄弟们各自为战,若是教主在就好了,他英雄年少,武功盖世,也不怕甚么少林北斗,倘若咱们群龙无首攻上少室山,那便难了。”
三人并肩而行,走过去要与锐金、厚土两旗相汇,莫闲和尚边走边叹气道:“不知两位兄长可近来曾听到些江湖中关于教主的传闻?”
戚飞刚背上断刃,闻言惊道:“你是说那个关于教主已经在大都做了蒙古驸马的传言?”
莫闲道:“不错,忽必烈在攻打襄阳时候曾与郭靖对谈,说不日就会派蒙古驸马叶战天当大先锋,攻陷襄阳直捣临安,灭掉南宋朝廷”
戚飞怒道:“鞑子放屁,胡说八道,教主不会!”
独臂道长见锐金、厚土两旗教众,干咳两下,低声道:“不可乱言,大伙都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也许是鞑子疑兵之计,再者就是有同名之人,他说的叶战天未必就是咱们教主,千万别误信谣言影响这次营救圣姑的士气!”
莫闲和尚望着远处山峰,长叹一口气,道:“咱们圣姑为了救教主,甘愿一命抵一命,舍身少林寺任凭那些老和尚处置,这份深情天底下有哪个女子能及,倘若教主贪图荣华富贵,真的去做蒙古鞑子的驸马,咱们唉,世上男子,十之有九都薄情。”
叶战天虽然身在数十丈外,但他内功雄厚,凝神提气,耳觉变得何等聪颖,三人对话一一传入耳中,不禁暗捏一把冷汗,自觉愧对石素清,幸好自己悬崖勒马,并没有答应凌思月的恳求,不然天底下薄情男子中,恐怕要推我这浪子为首了。
独臂道长毅然道:“我觉得教主绝不是那种人,你们瞧他放荡不羁、不爱拘束的脾气,绝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动心的!”
戚飞昂头道:“正是,果然!”他说话向来简短精辟,寥寥四字表达了他的想法和心迹。
莫闲和尚道:“但愿如此,我也希望教主不要辜负大小姐,那样对圣姑的打击就太大了。”
叶战天再也按耐不住,一个箭步窜出,几个起落,眨眼之间跃到三散人与锐金、厚土两旗中间,三散人功力原非泛泛之辈,事先竟无半分征兆,一个幌神面前却无声无息冒出个人来,此人身法之快,功力之高,简直神乎其神。
众人惊呼一声,出于习武之人的自然反应,纷纷抽出兵刃,凝神细瞧,面前这位青年长身挺拔,剑眉星目,雍容俊朗,英气逼人,自便是阔别数月不见的教主了。
“参见教主!”三散人,两行旗的教众齐声呼喊,登时黑压压跪拜在地,施教中大礼拜见。
叶战天朗声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礼,清儿她现下情况如何?可急死我啦,山上总共来了多少个门派,咱教中兄弟又汇聚了多少人马?”
明教散人和旗使诸人听他关心大小姐安危,都无比欢喜,礼毕后站起身来,恭敬地立在他面前。
独臂道长道:“少林主持苦乘广发英雄帖,于九月初九重阳之日,召开英雄大会,言称要化解少林及中原各派与明教的恩怨,中土许多曾与本教结过梁子的帮派,纷纷赶赴少林寺。
“听说听说圣姑当日为了救教主,甘愿舍身少林,并于本教镇派神功‘乾坤大挪移’心法换取少林镇寺宝典‘易筋经’,来驱除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