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皆寂,惟闻钟磬音。
叶战天站在少林寺藏经阁外,身子不动,双臂一挥,各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手法,将其中二人掌力牵引,推向另外两位僧人,脱口说道:“在下奉了苦鉴禅师之命,特此前来打扫藏经阁,临摹抄录经文。”
他说话虽不如何响亮,但内力雄厚,阁楼上的瓦片受到话音激荡,啪地震动起来。
四位僧人功力相若,两两掌力相撞,身子各是一晃,飘落在地,立成一排,闻他话音中含蓄极浑厚的易劲经,甚是惊愕万分。
其中一位中年僧人,双手能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叶公子到来,贫僧无色,这三位是吾罗汉堂师兄弟,法号无因、无苦、无寂,奉方丈之命看守藏经阁,苦鉴师伯昨日已交待过,叶公子乃本寺特殊宾客,请入经阁。”
叶战天也行过禅礼,谦逊几句后,推门迈进阁楼内,一楼经阁正厅摆放着几张茶几,桌上堆放着一叠叠经文典籍,桌前正埋头着一位儒雅的和尚,双手持笔抄录着经文。
叶战天询问道:“在下叶战天,奉苦鉴禅师之命,前来助管藏经阁,请问”
那僧人蓦然抬起头,说道:“原来施主便是叶公子,师叔祖交待过,若你来十,今日要你先抄三卷《般若菠萝蜜多心经》,倘若时间充裕,再临摹一卷天竺高僧般刺密谛译过的《大佛顶首楞严经》要义,楼上尚有一千六百卷经文等咱二人复录,施主这便动手罢。”
叶战天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要抄录那么多经文呀,而且用毛笔写字,多有不便,见他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温文儒雅,宛如一位书生相公,听他说几句,话音平通并非蓄有内力之人,当下说道:“请问这位大师的法号?”
那僧人恭恭敬敬道:“小僧觉远,叶施主有何交待尽管吩咐。”
叶战天愕然道:“你便是觉远!终于找到你了,你你可知藏经阁中有一部《九阳真经》?”
觉远摇了摇头,说道:“《金刚经》《华严经》小僧倒曾知晓,至于《九阳真经》小僧从未听闻。”
叶战天深知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他说不知定然不知,想来这《九阳真经》仍在藏经阁的某部典籍中,尚未被人发现而已,只可惜我记不得那部佛经的名字,不过身在藏经阁中与他日夕做伴,打扫佛经典籍,总会找得到。
觉远临摹的是《无量寿经》玄义,双笔齐动,挥墨淋漓,叶战天则抄写着《菠萝蜜多心经》,先从要义录起,然后是经文、广释、挟隐、讲记一一临摹抄下,由于以前曾随着父亲练过毛笔字,如今写起来,倒不费劲儿。
此时他内功深厚,身兼先天功与九阴真经修身之法,气派脱变,笔致雄健之极,犹如龙飞凤舞,直欲破纸飞出,却又不失圆浑蕴藉之意,刚柔并济,倒也有几分书法名家的风范,连他自己看了也不禁赞叹,心想:“嘿,我什么时候也成书法大家了!”
从“观自在菩提,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亦空,空不亦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一边默念,边将一行行经文抄录下来,一卷写完脑海中自然记下了五六成的样子,白日临摹经文副本,夤夜清扫古籍上尘土,抽出余暇逐本翻阅佛经中是否夹着九阳真经?
如此一个月过去了,他却浑然不知,终日与觉远为伴,沉溺藏经阁抄写了四百余卷佛经,翻阅清扫的典籍更是不计其数,三十六卷《维摩洁经》,八卷《四十二章经》,二十四卷《妙法莲花经》以及《六祖坛经》《大涅盘经》《药师经》等佛门重要经书,一一复录,无形中记下的原文也有过半之多。
叶战天在挑灯翻阅经书,于武学典籍也不放过,甚么《大金刚拳经》《若掌经》《如来千叶手》《大力金刚指》《龙爪功》《无相劫指》等七十二项绝技一一阅览,本来少林派的七十二项绝学,精奥无比,各有各的内功和手法,或刚或柔,泾渭分明,相互抵制,决不能同时兼并多项。
北宋年间一位扫地的无名僧,兼通二十门绝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少林寺数百年只此一人而已,料想他前生定是位武学宗师,许多悟性与生俱来一般。
叶战天虽将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脑海,却非出于练武之心,仿佛翻读经文一样,只是记忆神通,自然而然留在脑海中,兼之自身内力雄厚,又有易筋经和佛法辅助,许多掌法、指法、拳法一瞧即明,也不往深研究,如此去了贪念嗔念,反而轻松释然。
要知少林武功以刚猛为主,日积月累,武功伎俩愈练愈强,狠辣凌厉的招数愈加明显,倘若不以佛法为基辅助,正宗武功反而易入企图,伤人伤己再所难免,因此修练上乘绝学,更要心存善念,否则自伤经脉。
叶战天记下诸般绝技后,并不贪心钻研苦练,而是犹如看武侠小说漫不经心,恰到好处,一门武功阅过后,意犹未尽,酣畅淋漓,最后看到少林长拳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叶战天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