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在京城也可以继续上学,我可以介绍你做我父亲的学生,而且,你哥哥在京城,留在京城,一家团聚不好吗?”
霍容犹豫了一下,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考古学,更重要的是,她的女儿,有可能回省城,邓勇总不能一直躲在深圳不露面,如果到了京城,她再想见到女儿就难了。
周皓文笑道:“你现在才上大三,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考虑,我们只是提一个建议罢了。”
“谢谢,蓉蓉姐,谢谢你们。”
“客气什么,走,我们带你去琉璃厂看看。”谷蓉蓉跟周皓文使个眼色,三个人起身向外走。
琉璃厂在元明时期是烧制琉璃瓦的官窑,故此得名,明嘉靖时期官窑迁到门头沟,到清顺治以后,逐渐成为京城最大的书市,各地的书商也纷纷在这里设摊、建室、出售大量藏书。繁华的市井,便利的条件,形成了“京都雅游之所”,使琉璃厂逐渐发展成为京城最大的书市,形成了人文荟萃的文化街市,与文化相关的笔墨纸砚,古玩书画等等,也随之发展起来。清末民初时,荣宝斋、大千画廊等琉璃厂老店纷纷争悬名家书画于窗前。引来人们驻足观赏,成为琉璃厂的一道风景。
霍容倘徉在古玩书画间,渐渐沉迷,她不得不承认,京城得天独厚的文化底蕴,是省城不能比拟的。
走出荣宝斋,霍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打算过两天走之前再来一次。
谷蓉蓉的寻呼机想了,她笑道:“霍容,等一会儿,你嫂子的,我回个电话。”
他们找到公用电话,周蕴诗给他们打电话,是想让霍容回去,谷蓉蓉本想和霍容好好谈一谈,周蕴诗这突然的一下子,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他们送了霍容回去,约定明天再见,谷蓉蓉想带着她去见父亲。
霍容回家,只见一家人各个一脸严肃的等着她,不禁笑道:“妈,嫂子,你们怎么了?”
霍老八媳妇拍拍沙发,“容容,来,坐下,我们有事跟你说。”
霍毅咳嗽一声,沉声说道:“小容,我们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也许你会生家人的气,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埋怨我们,尤其是不能埋怨妈,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霍容笑道:“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埋怨妈。”
霍毅点点头,“欣欣找到了,她没有跟邓勇在一起。”
霍容大喜过望,激动的站了起来,“真的?在哪儿,我们现在回省城。”
周蕴诗拉着她坐下,“容容,你先坐下,听你哥把话说完。”
霍毅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还没有讲完,霍容已经脸色苍白,浑身颤栗,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捂着xiōng口抽泣,“妈,哥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那是我的决定,容容,你忘了你爸临死前怎么说的了吗?当初你执意要嫁给邓勇,不跟家里人商量就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你考虑到我们的感受了吗?如果不把欣欣给邓家,你会答应考大学吗?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抛去过去,你如果怨我,那就怨,就算是你不认我这个妈,我也不会后悔。”面对女儿的质问,霍老太太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她站起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郑明安和霍毅同时出手,扶住了她。
霍毅扶着霍老太太坐下,“妈,别激动,您得先注意身体……”周蕴诗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霍老太太,“妈,先喝一杯水。”
霍容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蓦地,她转身回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衣服塞了一半,周蕴诗进来了。
周蕴诗锁上房门,摁住霍容,坐在床边,“小容,我们谈谈。”
“嫂子,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把孩子接回来,大学我也不会上了,我自己有能力把她养大。”
周蕴诗沉默着,视线一直在霍容脸上转来转去,霍容被她看得心中莫名,疑惑的问道:“嫂子,你想说什么?”
“刘姐现在还好吗?”
霍容楞了一下,骤然明白了周蕴诗话中的意思,从大一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周蕴诗就让她和郑明安去一趟省城郊区的一个小镇,探望一个女人。
后来她渐渐知道,对方原来是周蕴诗的一个患者,非常贫困的一家人,这家的男人去南方打工的第二年,就和她离婚了。
男方的房子被公公婆婆收回,不让她住,她的女儿,婆家也不管,娘家的兄弟姐妹觉得丢人,加上她带着孩子,怕她们母女成为家里的累赘,不让她回娘家。
于是,这个女人只好租了房子住,女儿每天跟着她到一个挂面厂打工,一天,她的胳膊被挂面机卷了进去,挂面厂的老板还算是有良心,把她送到了医院,虽然命保住了,右胳膊却没了。
她失去了工作,也意味着失去了养活孩子的能力,她的公婆此时来找她,提出条件,只要她把赔偿金拿出来,孩子她们会养。
女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