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了啊。
秦炎望着好久没回来的房子不甚唏嘘,这里曾经是秦奇和她的家,如今房子依旧在,只是物是人非,那样的人已经佳影难觅。
站在门外感慨了半晌,推开房间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等了恐怕也有一回了,那个人自己也已很久没见了吧。
“你来了。”
房里的人坐在沙发上,乌黑的头发却也遮掩不住苍老的脸,是个老人了,只是那经久练成的笔直的坐姿如雕石般伫立,虽然眯着眼,可透过缝隙射来精光和粗糙手掌上的伤痕记录了他经经的辉煌。秦炎注视着他,摇着轮椅过去。
“你老了。”看着这个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人,秦炎的心情居然突然平租金下来。
“你也不年轻了,我们都老了。”
那人抬头,睁开了眼,精光一闪只是瞬间的事,老人虽然苍老,可是脸上的线条却坚毅带着刚强的神色,如果现在有人来到这里看到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现在和气交谈似乎无比熟悉的两个人居然都是各自世界的风云人物,一个是黑道的首领,一个正是军界首脑龙华松。
“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和我这个黑道人物在一起,这样一来你勾结黑道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我来不来结果还不都是一样。”龙华松笑笑,似有所指,环顾一下四周,不由感慨,“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没变啊。”
“除了人。”秦炎看着墙上悬挂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搂着女人,女人怀抱着婴儿笑得灿烂,仿佛春风佛面给人以温暖。
“那件事,你后悔吗?”龙华松问。
秦炎依旧望着照片,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眼睛紧紧望着照片上的人,这么久了,依然会感到深深刺痛。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先杀了你,然后再堂堂正正和他坦白。”秦炎幽幽叹道。
龙华松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秦炎,“现在才想起兄弟手足之情会不会也太晚了,你当初出卖他们的时候可是做的干净利索啊,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AGB,怎么会顺利地把人带走?”你居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只是可惜目光落到他断腿上,并无特别表情却又能感觉到强烈的嘲疯。
秦炎淡淡瞥了龙华松一眼:“我最后悔的事一是没杀了你,二是当时太不果断没带兰兰走,不断她也不会去找你,她也就不会死。”
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突然回响在耳边,龙华松心里一阵悲哀,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更是他永远的痛,他所有的快乐与痛苦都来源于这个名字,时隔二十年虽已不再,但是光是光见空虚名字依然能够引起他刻骨铭心的痛。
“你们龙家,到底还真是百无禁忌,将一切伦理道德视若无物,老子是混蛋,独生子们也一样不是个好东西,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龙华松闻言,古怪地看着秦炎,似乎有所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愿意配合萧家那小子费了那么大的劲要整垮龙家还要折散他们,原来你以为她是我的女儿。”
这次轮到秦炎吃惊了,挑了挑眉,一道疑惑浮在心头:“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我当初也以为她是我的女儿才把她带了回来,可是验过了DNA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她的的确确是秦奇和兰兰的孩子,所以后来”
秦炎已经听不到龙华松再说什么了,他沉浸在一个事实中,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他的孩子,自己才会,这么说来,她岂不是——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也真是太可怜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把她
老天爷真是最杰出却也最恶劣的编剧,总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写出令人震惊的剧本。
“很难得看到你这副模样。”龙华松很欣赏地看着秦炎脸上yīn晴不定的表情。
“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企图,为什么不阻止?”
龙华松沉吟片刻,正色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赎罪,你会不会深奥得可笑?
“赎罪?”秦炎的确很不以为然,这么多年的交锋,对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你让一只鳄鱼去忏悔流泪?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是很能确定,一切只为了那张脸,那张一模一样的仍,我不想看到那张仍上再有泪痕,所以,你收手吧。”
秦炎长叹一口气,靠在轮椅上,突然觉得好累,有种精疲力竭的枯萎和劳累,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收不了了,就算我收手,那个萧家的小子也决不会罢手的,他比当初的你我还要执著,这一点跟你那两个儿子倒是挺像的。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就让他们自己去闯荡漾吧。”
“是啊,我们老了,斗了几十年了,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少做过,现在一只脚快进棺材了,人倒是也看开了许多。我只想为孩子们铺一条路,这么多年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这也是我愿意来这里见你的原因。秦炎,我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