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风也早已察觉到前方有人,否则他也不会忽然停下。待童星秀甩开手掌,他向童星秀歉然一笑,童星秀心头又是一阵迷茫。那边姜临风却已转过头去向前面那人道:“却不知前辈挡道有何事赐教?”
那人却不理他,只向童星秀道:“童姑娘离开听竹庄也有好些日子了吧,你爹好生惦念,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童星秀听得声音耳熟,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侄女不知道是李叔叔,还望李叔叔不要生侄女的气。”原来前头那人正是帮助童氏父女夺回听竹庄的两位李叔叔之一,她与那两位李叔叔原也不熟,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却不想在此碰上。
那人又道:“侄女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童星秀道:“可是他是临——”话未说完那边姜临风插嘴道:“童姑娘怎么就不能和我在一起?”那人冷然道:“时落花,你怎么不让她把话说完?”
童星秀心中大为惊讶:“李叔叔怎么会称临风公子为时落花呢,莫非?对了,时落花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他不就是蛇鼠一窝的首领么?”姜临风森然道:“前辈既然知道时某贱名,想来也不会是无名之辈,还请报上名来。”
那人微笑道:“黄山、李居安。木子李,居安思危的居安。”时落花以指弹剑道:“那时某就领教黄山世家的高招了。”说完展开落花剑法攻了过去,这落花剑法乃时落花二十三岁时惜叹春花秋落而创,因此剑意之中纠缠着一股哀怨之气,这套剑法剑招倒不如何精妙高深,只是重在剑意,敌手会于不知不觉间被这股哀怨之气所染,更甚者心志也被其所夺。
那李居安早听说过落花剑法剑意甚奇,如今既见,高声喝彩道:“果然好剑法。”又叹道:“一代武学奇才,却是失足邪道,可惜啊可惜!”时落花面色一寒,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能应付下来我这招落花流水再说不迟。”忽而剑光大盛,这一剑去了剑意中哀怨之气,犹如落花乘流水而去,说不尽的自然洒脱。李居安脸色凝重,举剑相迎,那剑势却凝在半空绝对不敢稍进半步。
眼见剑尖已至胸口,李居安方才发动,只是剑在半空,只能沉腕下击,以剑柄硬挡这行云流水般的一剑,却不料时落花剑势仍旧未绝,中指一拨剑柄,剑尖直指李居安左胸心口。若这一剑自左胸穿过,即便神仙也救不了李居安一命。
救李居安的自然不会是神仙,而是一旁观战的童星秀,童星秀虽然知道这时落花并非江湖中享有盛誉的将临风,而是邪魔歪道蛇鼠一窝的首领,却终是不愿意承认;那般风神俊朗、谈吐文雅的人怎么会是邪魔外道呢?恍惚间时落花的笑容又在她眼前绽开,这一刻龙亭阁的影子在心头淡了下去,脑海中盘旋着的尽是时落花的笑颜。
看着时落花长剑已至李居安胸口,童星秀用尽全身气力将手上短匕抛出,长剑被短匕击偏了数寸,长剑贴衣而过。时落花回头看了童星秀一眼,展颜一笑后也不言语,疾步向山下奔去。
想着时落花的笑容,童星秀竟有些痴了:他在对我笑,他明白我的苦心么?若他真杀了李叔叔,那以后我们见面怕是只能做敌人了。忽而又想到龙亭阁:他究竟被李嘉柔带到哪里去了呢?对了,时公子说这位李叔叔是黄山世家的人,那我就缠着他去黄山世家,无论如何也要找出龙公子下落。
李居安得童星秀襄助方才幸免于难。对于时落花的武功自是暗自心惊,不由叹道:“这些年江湖中新人辈出,真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帮人确实老了。老了,也是该歇歇了。”
“叔叔哪里是老了,您这是正当壮年、雄姿英发。”说话的却不是童星秀,而是李嘉柔。李居安笑骂道:“你这丫头,哪里有这么说叔叔的?”转向童星秀道:“童姑娘,这位是我侄女李嘉柔,你们以后多亲近亲近。”
童星秀微笑道:“这位李姑娘我以前倒是识得的,只是不知道是李叔叔的侄女儿。”李嘉柔笑道:“我和妹子以前有些误会,如今既然知道识一家人了,妹子还是原谅姐姐吧。”童星秀未及答话李居安便道:“童姑娘,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到我们黄山玩几天再回去吧。”
童星秀陪笑道:“那就麻烦李叔叔了。”说完与李嘉柔并肩轻声道:“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就姐姐妹妹的胡乱叫。”又道:“你把龙亭阁带哪去了?”李嘉柔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童星秀出指点向李嘉柔笑腰道:“你是不是又想打架?”李嘉柔出指扫向她腕间曲池道:“打就打,谁怕谁啊?”
李居安回头道:“你两慢慢腾腾的在干什么?”李嘉柔顺势拉住童星秀手臂道:“不过是说些女儿家的私事,叔叔您先走吧!”李居安见两人神态亲昵,放心一笑向前走去。童星秀手臂被拿,曲肘撞向李嘉柔,李嘉柔出掌相迎。两人一路斗法,好不容易才到黄山世家。
那边李居安与黄山世家当代家主李思危笑脸相迎。童星秀此时已经知道当日那两位叔叔原来都是黄山世家数一数二的人物,忙上前行礼拜见。
李思危笑着看了童星秀与女儿李嘉柔一眼道:“难得你两早已认识,我黄山世家与听竹庄世代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