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怀道:“还是你们读书人点子多!咦——!为何今日还不升帐议事?”
老嬷嬷笑道:“昨日夜那被薛政龙鞭打针剌的,折腾了一夜,一时半会之间,恐下不了床!”
黄炳笑道:“谭自大哥去后,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急急的私下动作,替换了我们许多的旧日兄弟,把薛家的鹰犬,塞在各个要害口子上,薛政龙那个花花公子,急于全权接收我们楚军的军政大权,今日不升帐便罢,只要升帐,薛政龙必会令谭熙婷,领我们正式参拜于他,以定名份,就算谭下不了床,薛政龙也会逼她升帐议事!”
果不其然,午时传来号角,谭熙婷召集部将升帐了。
黄炳支会众人,分开着陆续进入楚王府,只见薛政龙大马金刀的居中而坐,谭熙婷坐在一侧奉陪,旧营中的元老兄弟,脸上皆有怒色。
谭熙婷见部属到齐,吩咐道产:“众位兄弟!随我一同参见荆州招讨使薛大人!”
有旧日部将哼道:“什么玩意!大哥尸骨未寒,要老子磕拜他人,门都没有!”
谭熙婷双目含泪,团团拱手道:“夫君被闽粤贼人杀害,熙婷肝肠寸断,我们江西好汉,缺衣少食,投效朝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得到朝廷的物资援助,我们才能挨过今冬,候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重振旗鼓,南击白雨龙,为夫君报仇,为你们的大哥报仇!”
有人叫道:“只怕朝廷行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事!”
薛政龙道:“本使可以担保,朝廷诚意招抚各位,决无他意,有功之日,定会同朝廷的其他官员一般的封赏,请众位英雄不要再心生疑虑而坐失良机!”
黄炳朝陶入水等人一挤眼睛,出班大声道:“列位兄弟,听黄某一言,主母这样做,也确是大有苦衷,大哥新丧,主母为大家计,总不能叫大家饿死不是?众位兄弟,且听主母之言,接受朝廷招安,有功之日,也不失高官厚禄!”
薛政龙抚掌道:“这位先生,真是个识大体的人!”
陶入水道:“黄先生言之在理,我们就随了主母,参见朝廷的荆州招讨使薛大人吧!”
谭熙婷想不到新湖鲤的生死兄弟陶入水,竟然带头响应她,不由大喜,朝陶入水万福一礼道:“谢叔叔成全!”
陶入水冲着薛政龙道:“只是有一言,望薛大人千万应允!”
薛政龙笑道:“只要薛某能做到的,定然应允!”
陶入水道:“请薛大人来春定提大军,剿灭白雨龙,为大哥报仇雪恨!”
薛政龙大笑道:“这是自然!”
温旭跟在后面大声道:“既是如此!兄弟们,我们随主母参拜荆州招讨使薛大人吧!”
谭熙婷想不到正式升帐参拜薛政龙,会这样的顺利,当下一撩战袍,带着众人向薛叩拜行礼,以定名份,只要这个头磕下去,薛政龙以后,就是这些楚天王旧部的新主了。
礼毕,黄炳高声道:“属下黄炳,有一事请薛大人恩准!”
薛政龙道:“黄先生有事请讲,不必拘泥!”
黄炳道:“冬至将临,黄某想回乡数日,祭典一下亡父母,望大人成全!”
薛政龙笑道:“先生孝心可嘉,本使准你回乡祭典!”
黄炳笑道:“谢大人!”转身出帐去了。
接下来陶入水等人提出,虽然萍乡的军校,领了朝廷的恩泽,有了冬衣吃食,然镇守四边的兄弟,还在忍饥挨冻,请招讨使大人,分发物资粮食,让所有的兄弟,均沾朝廷恩泽。
薛政龙想也没想,当即令这些人,去朝廷的军政处,领粮草物资,分给四面镇守的兄弟,陶入水、温旭等人,领到物资,慢慢的清点验看,故意拖延时间,等黄炳的消息。
新湖鲤战死之时,他的坐骑灵兽避水金睛兽落荒而逃,被掠阵的陶入水顺手牵了,怕被楚营的老兄弟指责,虽一直留在身边,但又不敢自己骑乘,心里琢磨着,此次去投赵五,赵五若肯收容,就把避水金睛兽送给他,做个顺水人情得了。
冬至将至,狮子园画堂之中,蔡凤吩咐翟诺上街买纸钱,好去翟家的坟头,烧与翟家先人,翟蕊也在一边,叽叽喳喳的叮嘱哥哥,
义女赵菱儿,也跟在其母后面,小小的雪手上拿了满满一篮子的纸钱,和赵五道别,上了马车,在几名家将的护送下,去他生父的坟头祭祀。
龙晶雪道:“五哥!你家冬至不烧纸吗?我大哥和我两个侄儿,准备了不少金元宝,几篮子的纸钱,不如叫龙不欺也拿些来,分与你烧烧!”
赵五默然不语,跨下马、鞭妖、透骨三人,负手直彪彪的立在赵五身后,也是一句话不说。
蔡凤回头,见赵五不说话,忙媚声哄道:“爷——!我们翟家托爷的福,今岁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坟头,给先人烧纸祭祀,但若是爷不高兴,我们不烧就是!”
赵五闷声道:“你们烧纸,祭典先人,没什么不对,只是看你们烧纸,我也想起了父母,可怜一十三年来,我连父母的坟在何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