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兽大怒,巨头一甩,满以为会将他甩飞,却不料一甩之下,赵五纹丝未动,左手早向天祭出道雷来,大喝道:“道玄承天,五雷聚顶——雷来!”
漆黑的低低天空之中,顿时风雷隐隐,一道耀目的紫电,似夭龙般的划过恶浪翻滚的江面,赵五掌心向下急翻,喝道:“打——!”
只听“辟啪——!”一声,凝结的道雷照着青蛟兽的头顶灵就盖了下来,青蛟兽被打得跳了起来,巨大的身形顿时缩小了一半,知道遇上狠人了,就想缩回江中逃命,无夺头顶独角被赵五按着,依然巨大的身形动转不得。
蛟龙之物,最怕被人拿住他的头角,那地方是它们的一个命门,被人拿住之后,爪子抓不到,空有一身的蛮力,却是无可奈何,赵五武道双修之人,如何不知道龙蛟的这一软档?
万物之中,也只有人类,才能在未成神体之前,运用道雷、天雷,然妖魔鬼怪,却是最怕雷打,若被雷打个打着,千年的道行,也会毁于一旦。
这青蛟幸好到底和龙沾了个作边,又修炼了八百余年,若是普通蛇狐之属的妖体,只这一记道雷,哪怕它道行千年,也得了帐。
赵五在悴不及防之中,拿住它的命门,把它制住,也怕它跑了之后,找自己算帐,一咬牙,翻身骑到它的大头之上,右手搬牢它的独角,左手再张,又是两记道雷打下,却是一次比一次弱,也将本身灵气用尽了。
青蛟兽每挨一记道雷,身形就缩小一半,三记道雷打完,身形只有七八丈长短了,它被三记道雷揍的,浑身青烟直冒,口鼻之中,就有焦血流了出来,奈何头顶的独角被人按死在地上,挣脱不得,四个蛟爪,却把地面刨出四个大坑来,弄坏了江堤,江水跟着就倒灌上了岸来,蛟尾打在江面上,激起千层的巨浪。
赵五灵气不续,骑在青蛟兽背上,也不敢下来,若不把它弄死,给它挣脱出来,也不是耍的,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当下更不犹豫,就在那蛟背之上,攥起斗大的拳头来,照着它的耳根就打,“扑扑扑——!“的连环暴响,赵五重若千钧的拳头,记记打在青蛟的耳门上,鲜血顿时就彪了出来。
那青蛟被道雷轰的七七八八,道行大減,又被狠人按住,在最不能打的耳门上重击,它也是有灵性的,心想:坏了!难不成今日我就要死在此处!可怜啊!八百余年的道行,竟然毁于一旦!
念至此,临死拼起命来,怒啸一声,带着赵五,昂起头来,蛟身一翻,挟着风雷,就着狂涌上岸的江水,直朝那江中窜去,心中道:人类是下不得水的,只要到了水里,我沉在江底不出来,还不把你淹死?
岂知赵五已经是乾元真体了,入水时根本就不必用口鼻呼息,只要口鼻一滞,自身的先天胎息之法就会立即起动,如胎儿在母体中一般交换氧气。
赵五也不是傻瓜,今日之势,已不是什么骑虎了,而是骑龙,若不将这恶蛟弄死,这恶蛟定会将自己弄死,为求活命,也是舍生忘死的狠斗,一手死死揪住那独角不放,另一手没头没脑的朝着它的耳门、鼻根狠揍,双腿却死死的夹住蛟头,尤如生了根一般,就是不下来,心中后悔,若是将双刀带来,用锋利无比的逆天双斩,在这蛟头上猛捅,早把这恶蛟捅死了,又何必费这种呆事。
只这片刻之间,遮住太阳的黑影就过去了,日光大盛,樊若兰、翟蕊、唐桥只隐隐的看到那蛟带着赵五,滚入恶浪涛天的江水之中,直惊的魂飞天外,破了堤的江水,跟着奔涌而来,他们三个之中,唐桥是书生,别说是蛟了,就算是条小蛇,他也没本事拿,
翟蕊艺业虽是不俗,也会水性,但如何敢惹那蛟?料定就算下水,也是白搭,忙打马就往万松岭大营跑,想找牛展、王富,带大队会水的兄弟,前来救助。
樊若兰倒是武艺高强,也肯为赵五拼命,也不怕那蛟,奈何她产自北地,不识水性,不怕蛟反倒怕水,望着那如城墙似的江水,芳心早就寒了,如何敢往那江里跳?
等牛展、王富带众吴越水上好汉赶来时,江水早滚滚的向东退了,江面上风平浪静,哪里还有赵五的影子?牛展、王富无奈,只得令人沿江搜寻,盼望能找到赵五,赵五若是因此丧命,他们就会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再说赵五,被那蛟带着江中,一人一蛟翻翻滚滚的在这江底恶斗,谁也不肯松手,厮打着跟着潮水,逆江西上,恶斗到富春江时,那蛟吃不消了,带着赵五沉到江底不动了。
赵五也是骨软筋疲,贼去楼空,真气灵气全都不能为继,只凭着意念死撑着,那蛟到底是个蠢东西,智商远不如人类,更没有人类的意识强,遇到极艰难之处,全不知道苦苦支撑,感觉力气用尽,立即就不动了,由得赵五锤打,闭目待死,身形也缩得只有一丈长短了。
赵五此时已经能骑在它的颈上,双脚正好可以够到江底泥石,见它不动了,拼着力竭而亡,从江底站起身来,双手抱着它的独角,就要将它往岸上弄,那蛟虽是待死,但也不想死,知道若是被他弄上岸去,就非死不可了,只把两只后爪抓住江底岩石,赖着身子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