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也忍不住笑道:“正是正是!我们须悼念伍统制一番,正好你们这些,趁此机会,下去准备歌舞!”
军士们也觉得伍亮以堂堂的朝廷统制之身,竟然被下贱的挑了,实在是丢脸之极,不等吩咐,已有人上来,拖走伍亮的死尸,清理血渍,没有节目的营妓一齐挤到将官身边陪酒,任其耍乐,众人饮酒的饮酒,嫖妓的嫖妓,哪个有心情去悼念什么伍统制?
一盏茶功夫,场中立起一面大鼓,大鼓的四面有十八面小鼓,十八面小鼓的间隙低处,又排了九面小鼓,场四角又有四面小一点的大鼓,随来的妓乐司典仪贺意着实虚惊了一场,暗骂了翟蕊几百遍,此时立在场中,“啪”的一抖皮鞭,三十六名绝的营妓,鱼贯而出,在五面大鼓间隙处排开载歌载舞,罗袖生香。
翟蕊翻立在最高最大的一面大鼓上面,玉足轻踩鼓面,姻体不停的翻飞旋转,香肩处流苏彩带翻飞,有如凌云春燕,樱唇中尤自唱道:“马做的卢飞快,梦回吹角连营——!”
厅上厅下,一片叫好之声,戴福想不到翟蕊有如此绝技,不唯妖美如花,还身轻似燕,恰似当年飞燕重生,却胜昔日合德在世,真恨不得立即将她揪了下来,令她永为自己任意狎玩的奴妾,却忘了她枪挑统制官时的粉煞英姿。
一日后,余杭大营中,郭离什手捧书卷,和三位心腹将领召至书房内坐定品茗,似是不经意的对三将道:“戴福那厮,仗着有薛家撑腰,全不把我这个三江节度使放在眼中,昨日他设宴典礼,没请我等倒也罢了,还拿几个营妓说事,在杭州一府的官员面前,公开和本官过意不去,明着是在打营妓,实则是让人故意传话,不给我脸面,着实过分!你们几个说说,这事怎么办?”
副将范此笑道:“日前徐太尉还私下叫人来,要我们寻机做了那个无赖,想不到我们不若他,他倒是先撩拨起我们来,真是不知死活!”
参将谢元道:“这薛政龙还真能折腾,姑苏那边叫日本浪人追杀李青山,杭州这边又叫戴福这小子打营妓,向我们示威,看来这富庶的吴越之地,薛家下决心要插上一腿了!”
护军张池笑道:“说起来翟蕊、王静、沈芳、潘蕾、张婵五名营妓,还真是叫人留连啊!大人早该收了她们的,这下倒好,让戴福那个宵小占了便宜去!”
郭离怪目一翻,搁下书卷道:“某带着你们三个,久在这三江之地勾当,别人不知道,那个翟蕊的来历出身,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她祖上玉面郎君翟让,乃是浙江有名的悍匪,一条枪神出鬼灭,当年进剿之时,朝廷死了七位将官,重伤六将,最后仗着人多,才将翟让拿下斩首,她父翟勇,六年前带着她们兄妹两人私逃,一条竹枪下连挑了我两名统制将官,若是他有铁枪在手,你们哪个能敌?
这翟蕊迫于形势,面表温顺,实则心怀愤恨,终有一日,定将全数发滞出来,别看她貌美如花,任人作贱,手底下的一条枪端的了得,真交起手来,我大营中恐无她的对手!
若是将她收为奴妾留在身边,实是形同养虎,弄不好哪一天风云际会,她发作起来,用我这个三江节度使的脑袋,给叛军祭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五名美妓之中,除了翟蕊是绝色之外,那四名营妓,美则美矣,却谈不上绝色,其余诸营妓,更是些庸脂俗粉,入不了老爷我的法眼!更何况营妓乃是最最下贱的牝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千人骑、万跨的,这种残花败柳,收为奴妾留在房中做什么?”
张池笑道:“大人言之有礼,不过翟蕊这只狐狸,平白的叫戴福独占了去,也是可惜!想想她床第间承欢受爱的样,未将就兴奋不已!”
郭离笑道:“你们三家,哪家没有十几二十的私妓牝畜,真是不济,你们三个,尽管到我的府上来耍玩,有何不可?下级军士着急,与你们何干哪!”
范此怒道:“虽是我等家里,皆有牝畜私妓,然所谓营妓者,就是供大家玩弄的人形牝畜,这个戴福哪冒出来的?真是太不上道了!若是我们这些做将军的,也如他一般,把看中的营妓一齐收在私房之中,那中下级的军官士兵,还玩什么?”
谢元笑道:“他一下子把浙江的五个行首全收了,就是杭州府的将官,也定然不满,更不用说浙江其他府县的军官了!谁不知道嫖妓要找美的?那翟蕊五人,等着们的兵丁,撸着,队都排到钱塘江了,本来人人都可以的绝色营妓,忽然被人独占了去,那些兵丁不在营中向他老娘请千万遍安才怪哩!”
郭离笑道:“徐太尉日前来的信中,点明了那戴福本是晋阳市井中的无赖,因和薛政龙臭味相投,才被平白无故的放了一个总兵,原是不知道军营里的规举,他哪里知道,这样独占营妓,是会招来下级士卒不满,引起众怒的!他既拿营妓来说事,我们也拿营妓向他支招,按大晋律法,营妓无故逃亡一天的要杖三十,等过得数天,你们使人从杭州总兵府的中找一人来,多许些银子,就翟蕊一事,随便告戴福一个罪名!我就好办了!”
谢元笑道:“这种事,包在未将身上,戴福不知军队规举,独占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