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展、王富、汤林、张杆一齐收了兵器,纵马挤了过来,齐声笑道:“大嫂!我们确是如假包换的泼皮!”
樊若兰媚眼一翻,怒道:“早叫你们不准叫我大嫂的!”
四周数百名泼皮一齐哄笑道:“是!大嫂!我们以后决不再叫就是!”
樊若兰无可奈何,满面透红,恨的一咬贝齿,拨马就往姑苏城跑。
赵五道:“若兰哪里去!等等我撒!”
泼皮们跟着震天般的大叫道席:“大嫂哪里去!等等大哥撒!“
樊若兰又加了一马鞭,那匹大宛良马跑的更疾!
赵五苦笑道:“你们这群吊人,跟着老子喊什么!这下好!鸟儿飞了!老牛、老王、老老张,你们可令兄弟们,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我们姑苏城中见!我去追若兰!”
汤林扬笑道:“大哥重色轻啊!有了大嫂就不要我们了!”
赵五拨转马头,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是最近天凉,不得不先寻件漂亮衣服穿穿!不能总光着吧!弟兄们莫怪!”双腿一夹马腹,如风而去。
从泼皮一齐笑道:“大哥自去寻衣服,我们不怪你!寻到时也借我们大家穿穿撒!我们也光着难受哩!”
赵五回头怒道:“放屁!这样的衣服,却不能借与你们穿!”
急招手道:“若兰等等我!”赵五的骑术原不及樊若兰,越追越远,好在知道她定是去姑苏城,也不怕找不到她。
天光大亮的姑苏城中,赵五一不做二不休,把新任姑苏知府李青山并众公人师爷,一古脑的全宰了,大开姑苏城的粮仓,贱民一齐大声欢呼,手拿破碗破锅,准备盛出米来,饱餐一顿。
赵五带着人,撞开粮仓大门,蜂涌往里走,前后几十间粮仓走下来,众百姓都面面相觑起来,以富庶闻名天下的姑苏粮仓里面,竟然空空如也,连一粒米也没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只饿的皮包骨头的耗子窜来窜去。
士绅张德富以拐杖点地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呀!看来我们姑苏城的百姓,就算反了官府,也无粮可吃,注定逃不出饿死的命运!”
跟在后面的男女老幼,一齐大哭起来。
樊若兰拎起一只四足乱蹬的耗子笑道:“你们别哭呀!这姑苏城中还有耗子,我们那儿,别说耗子了,连树皮草根都吃完了,老百姓们饿得吃黄土、吃死人!”
张德富叹气道:“樊姑娘!这耗子能吃吗?”
樊若兰笑道:“怎么不能吃?吃起来肉味鲜美的很哩!”
汤林搂着新娶的娘子张云娘笑道:“不妨事!以后你跟着我,没有粮吃时,我自会潜到太湖深处,弄好大的鱼上来,让你吃饱!”
张云娘俏脸飞红,紧紧的依在汤林雄壮的虎胸上。
赵五不干心的道:“我们再去把姑苏府库打开,看看有没有银子,没粮不要紧,只要有银子,也能从他处购得粮来!”
众人闹哄哄的跟在赵五后面,砸开姑苏府库,别说银子了,连寻常的器物也没有一件,四处挂着蛛网,看来是空置很久了。
赵五叹气道:“看来只得在四郊寻些野菜湖鱼充饥了,等得今年稻子熟了,大家才有饱饭吃!”
一个老婆婆叹气道:“就算等到稻熟之时!朝廷定会派人全部征走,我们还得饿肚子!”
张杆怒道:“今年我们不给了!横竖是个死!大家拼了吧!”
众泼皮都攘臂应道:“对!拼了!这样的朝廷!我们还要他做甚?”
赵五道:“现在连知府也给我们宰了,诺大一个姑苏城,总得有人主执不是?我们兄弟,只会拼杀,不会主理府库之事,为之奈何?”
张云娘怯生生的道:“赵大哥!就算知府没死,他也只会向我们逼税,不会管我们死活的,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汤林笑道:“小亲亲有好办法就说,大哥也不是外人,不必和他客气!”
赵五笑道:“是啊!我们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张姑娘既做了汤老四的娘子,就不必和我客气!”
樊若兰披披小嘴道:“云娘!这些泼皮整天叫嚣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要听他们哄骗!得防着他们一点!”
张云娘羞笑道:“若果是那样!云娘愿做汤林哥的一件衣裳,只求日后不要嫌旧丢掉就好!”
汤林忙把她搂紧,低声在她耳边道:“别的女人就是衣裳!云娘你是我的心肝,丢不得的!”
樊若兰内力高深,听得分明,低啐一声,将小嘴凑到赵五耳边道:“五哥!你说!我是你的衣裳还是——!”
赵五嘿嘿低笑道:“当然是心肝!男子汉大丈夫,有些时候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嘿嘿——!”
张老先生咳嗽了一声道:“云娘孙儿啊!有话快说!现在大家都已经没饭吃了,你们几个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葛燕儿急挣开张杆的虎臂道:“张先生说我们俩人哩!快放开!”
张杆笑道:“他说的是他家的